“百曉通?”老鴇恰好聽見他這一嗓子走過來,示意自己的姑娘們下去。

她迎上來,瞧江晏舟風度翩翩,器宇不凡的樣子,非尋常布衣,立即笑著相迎:“我這兒姑娘個個都水靈的很,幾位不妨找上一找?”

“我們真不是來找姑娘玩的。”

陸溫漾收斂了很多著脾氣,開口,卻被江晏舟攔下。

周逸軒扔了一錠銀子給老鴇,“這下總該讓我們一見了吧。”

陸溫漾咂舌,“他真的是第一次來嗎?這麼熟門熟路的?”

江晏舟搖搖頭。

周逸軒轉過身:“聲音再小一點,我就聽不見了。”

“……”

得了銀子,老鴇眼角的笑都快咧到耳朵後了,收了銀子立馬裝進口袋裏。

笑的眼角褶子都出來了:“百曉通的確是在這兒不錯,但並非人人都能見的。近日棋局更新了,若是能解開,自能一見。”

她讓開道,帶著眾人往裏麵去:“諸位,請吧。”

老鴇將三人帶到內間,桌上陳列著一盤下了一半的棋。

見三人不動,她笑道:“哪位請?”

兩道視線齊刷刷地集中在最中間的江晏舟身上,滿眼放射著希望的光。

“上!”

陸溫漾眯著眼,然後和周逸軒很有默契地向後退了一步。

幸好從一開始也沒指望這兩個貨,江晏舟在桌前坐下,一手搭在膝蓋上,一手摩挲著下顎思考。

桌麵棋局顯然該白子了,但此時的白子已經錯失太多良機陷入死局。

幾乎是無路可走。

他眉心凝重。

陸溫漾看不懂,手肘戳了戳身側的周逸軒:“這個棋看上去很難嗎?”

周逸軒搖搖頭,“何止是難,我簡直看不懂,但是這個老板似乎很懂。”

他指了指聚精會神坐在江晏舟對麵的老鴇。

陸溫漾:“……”

兩個學渣瞬間閉嘴,一言不發地看著最中間的男人。

江晏舟思忖良久,末了,漫不經心地伸手,用食指和中指夾出棋子後,最終在左下角落下棋子。

他起身,回到陸溫漾身側,對上她好奇的目光,“怎麼樣怎麼樣?贏了嗎?”

“恭喜。”老鴇有些驚訝,但不得不承認這是這一個月以來的第一人,“敢以身入局置死地而後生,公子當真膽大,也當真好棋藝,你們三位稍等,我先去請示一下百先生。”

說罷便端著棋盤朝最裏的庭院走去。

她再度回來已經是半個時辰後了,老鴇帶著他們到會客廳坐下,倒了杯茶就讓他們先等著,交代完便出去了。

陽光落了一地,看著別樣溫馨,打踏進去的一瞬間,陸溫漾聞見屋子裏的花香,似是玫瑰,不濃,但是有些好聞。

她時常在話本裏看到過,自顧自的以為這百曉通是個男人。

隻是,沒想到他還有這愛好。

陸溫漾不禁有些好奇起來。

不等她繼續想著,一陣清脆的鈴鐺聲從內裏傳來。

三人看過去,隻見一隻帶著手鏈,且白皙修長的手慢慢撐開白玉珍珠穿成的帳幔,手上的鈴鐺伴隨著她的動作發出清脆響聲,接著一身橙色露腰的曼妙身姿出現在眼前。

可惜她戴著同用小珍珠串成的麵紗,看起來神秘而又不一般,隻是眼角微微有些紋路。

陸溫漾有些驚詫她的穿著,似乎第一次在中原看見如此穿著,大膽地露著盈盈一握的腰身,隱約還能看見肚臍。

隨著女人的到來,玫瑰花香愈發濃鬱。

和想象中一個文質彬彬喜好下棋的老頭形象完全不符。

女人在主位上坐下,半倚著椅子,在三人身上打量片刻,最終落在最中間的江晏舟身上,“聽說你破了我的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