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月影閣偏院傳來一陣微弱而又悲慘的叫聲,如同黑夜的鬼魅。
屋子裏圍著一群人,最中間的人被雙手雙腳被綁在架子上,渾身都是傷,血水混雜著鹽水流了一地。
堂中央的紅衣女子戴著麵紗,挽著雙臂,微微彎腰湊近他的臉前。
手上精巧的匕首拍著半死不活的男人的臉,可惜道:“當什麼不好,非要當叛徒,這樣吧,如果你能說出其他叛黨,我可以考慮饒了你,怎麼樣?”
“呸!”架子上的人邪笑,“要殺要剮直接就是,哪來那麼多廢話,想從我身上套情報,也不看看你爺爺……啊!”
髒話還沒罵完,一匕首沾著鹽水,清亮著進身。
陸溫漾眼裏不帶溫度的笑,“好啊,那就如你心願。”
說罷她還“貼心”地將刺進心髒的匕首剜了幾刀。
“……”
帶著撕裂的劇痛感,以及鹽水的刺痛感,很快,奄奄一息的人最終斷了氣。
陸溫漾清冷的眼眸連停留都不曾有,將匕首隨意的丟到桌子上,邊朝外走邊吩咐。
“隨便找個狼區扔了,對外不要聲張。大長老問起來,我自己交代。”
“是。”
遠離偏院,空氣都洗淨了她身上的血腥味,陸溫漾洗了個臉,換身衣服才去了偏星閣。
屋子裏不見人,倒是床上隆起一個小疙瘩,陸溫漾失笑,走過去,在床邊坐下,卻也並未掀被子。
“陸言衍,睡覺不怕被悶死?”
床上的人並不為所動,陸溫漾歎了口氣,準備手動幫他呼吸的時候,床上的小東西才有了動靜。
被子被掀開,露出一個圓滾滾的腦袋,陸言衍從床上爬起來,眼眶還有些紅。
他半跪在床上,順道窩在陸溫漾懷裏。
“阿姐,爹爹怎麼還不回來?”
陸溫漾掖了掖被角:“小孩子管那麼多做什麼,趕緊睡覺。”
其實她也不知。
往昔阿爹出去總會跟她講一聲,再不濟也會留張紙條,但這次非但什麼也沒有,就連宗門上上下下其他人也都說沒見到過他。就像是,一夜之間,憑空消失一般。
她記得前幾日大長老交代過,月影閣內出了叛徒,阿爹的失蹤和這群叛徒可能有關。
月影閣外,兩個個鬼魅般的影子倒影在燃著燭燈的窗柩上,從窗邊一閃而過後,瞬間又消失地無影無蹤。
屋內燭火幽微。
“阿姐?阿姐,你看什麼呢?”
陸言衍循著陸溫漾的視線看向窗邊,卻什麼也沒看見。
陸溫漾簇著眉:“沒什麼。睡吧,明天早上你還有很多功課要做。”
陸言衍“哦”了一聲。
五歲的小孩子心裏裝不了多少煩惱,睡意總是來的得很快。
陸溫漾哄了一會,給他掖好被子,熄了蠟燭才準備回自己的院子。
五月的天,盡管白日裏熱得蒸人,晚間溫差還是差了很大,陸溫漾拉緊衣袖,途徑後院忽然聽見一陣細小的腳步聲。
到還真是坐不住。
沒多想,陸溫漾捏著輕功暗自跟了過去。
夜深,視線並不絕佳,陸溫漾跟到後山之時,幾個玩命逃跑的黑衣人才停下。
看穿這群人是故意引著她往這邊來,不用想也知道想囚獸之爭,避免她引來幫手,陸溫漾落在原地,沒打算繼續往前。
黑衣人見狀,對視一眼,便拿著劍朝著她的方向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