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說的是事實，但是現在我已經知道為什麼了，雖然河麵和橋麵的落差不小，但是不符合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人遁其一的規律，大白話說就是不存在萬一，這裏麵聽著就有問題。
我說：“你不是活下來了嗎？你就是先例，從此以後，這裏就有了先例。”
小可說：“為什麼我會成為先例，為什麼不讓我死？”
我說：“因為我在這裏，你在我眼皮底下死了，那還了得？你為什麼要一心求死？”
小可說：“不用你管，你是誰？”
我說：“太寒心了，才兩年不見就不認識了——你這是殉情，就為了那個狗男人？兩年前也沒見你來跳，果然那一切都是假的，你就是個騙子。”
小可一臉疑惑地盯著我，好一會才冷笑說：“你很像他，但是你不是他，他沒有這麼高的。你是他的堂兄弟吧，這是不是他跟你說的，他才是騙子，他就是個混蛋。”
我說：“事實擺在眼前，誰是騙子一目了然，現在說這些也沒有意義了，三年的過客，終究難敵兩年共枕，我認了，你贏了——可是你知不知道，你這麼一往情深，其實就是那個狗男人害的，就是他親手把你推下來的。”
小可想到那個男的，心裏就無數委屈，要說是他害的，也還勉強符合事實，但是怎麼能把自己跳下來的事栽贓到一個死人身上。
小可說：“你不要胡說八道，是我自己不想活了，關他什麼事。”
我說：“事到如今你還護著她，你果然是心甘情願的，一點後悔都沒有——也對——也對——你很稱職。”
我真的想讓她看看那個狗男人的嘴臉，那狗男人還一臉得意。我沒忍住，又過去踢了它幾腳。
它疼得一陣翻滾，但是沒敢罵街。疼完了還一臉賤兮兮的模樣，仿佛在向我示威。我差點沒忍住就滅了它，還好王藏攔住了。
小可看我自己在那亂發脾氣，說：“你發什麼瘋——你救得了我一次，你救不了我一輩子，你們不應該救我的，我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氣，這次就算了，下次你們就當什麼都沒看見。”
我說：“你怎麼變成這個鬼樣子了，就為了那個狗男人，值得嗎？好歹你也是念過書的，自尋短見這種事情發生在你身上，真是難以置信。”
小可突然一臉沮喪，苦笑說：“我也覺得——他還好嗎？他現在幹嘛呢？我是說林一。”
我說：“好巧，你還記得他，你不是說他是騙子嗎，他就日常行騙唄，到處騙吃騙喝。”
小可“噗哧”笑了一聲，不過很快就陷入了回憶說：“你跟他還真是有些像。你不說我也能猜到，這兩年過年，他家那方向都沒有放煙花，他應該過得也不好。我也聽說了一些關於他的事情，這兩年我們真是太倒黴了——唉，他——你們不要告訴他這些，今天就當我們沒見過。”
那狗地魂眼睛要噴出火來，咒罵我們狼狽為奸，卑鄙無恥狗男女，還說小可不守婦道，不知廉恥雲雲。我真覺得王藏慈悲泛濫，給它解開嘴巴就純屬跟我過不去，幸好小可聽不到。
不過我卻是聽得真切的，趁小可恍神不注意，我又給了它幾記耳光，然後重新把它的嘴封上，完了還白王藏一眼，王藏一臉鬱悶，後悔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