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先生。”
“很抱歉的通知你。”
“你全家死光了,隻剩下你一人...”
“也就是說...楊氏家族的百億家產都是你的了...”
在一間陰暗逼仄的審訊室內,有一張拉得很低的白熾吊燈。
有一位看不清人臉的警官如是說道。
楊滇愣了兩秒,並且睜大了眼睛。
“我穿越了?”
上一世的人生,如履薄冰。
按部就班考上大學,畢業後做著不喜歡的工作,每天像社畜一般應付老板的頤指氣使,回到家還要支撐搖搖欲墜的家庭。
父母重病在床,未婚妻騙完彩禮就跑,辛辛苦苦買個房子結果還是個爛尾樓...
也許是老天有眼。
讓他在某個加班的夜晚猝死。
沒有任何疼痛,就好像眨了一眼而已,便來到這間屋子。
沉默許久,他哆哆嗦嗦的向警官要了一杯熱水,輕輕的抿了一口,便再也按耐不住激動的心情!
“嗚嗚嗚!”
“太感謝了!警察同誌!”
“這麼重要的消息第一時間告訴我...”
“你都想不到這些年我是怎麼過來的...”
楊滇痛哭流涕的握著警官的雙手,一時間也不知道該以何種方式慶祝。
百億資產啊,還成了孤兒。
果然是隻有夢裏才會出現的情節。
雖然本著人道主義應該悲痛,但實際上自己與死者並沒有任何感情,如今還留下一大筆資產,讓自己可以為所欲為。
實在是...再生父母。
恩重如山啊!
警官:“......”
警官沉默了兩秒,示意身旁的記錄員寫上:
【當事人情緒激動,無法接受被滅門的事實...】
【可能存在創傷後精神障礙】
【......】
“咳咳!”
“楊先生,別太難過,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
警官幹咳兩聲,然後端起桌子邊上的保溫杯抿了一口。
裏麵是紅棗配枸杞,還冒著滾燙的熱氣。
吧嘖兩下嘴巴,警官放好保溫杯便湊近了些,他的麵容也就在吊燈下顯露了出來。
那是一張坑坑窪窪的臉,左眼戴著黑色眼罩,有一條森然的刀疤橫跨整個眉骨,整個人顯得凶狠又匪氣。
“請問你最近是否見過什麼可疑人物?”話鋒一轉,那警官直直的盯著楊滇,並且壓低了嗓門。
見此,楊滇內心一緊。
想著終於到了正題,看來宿主一家遇到的匪徒,就連警方都感到棘手。
“咳咳!比方說...天橋底下向你討封的瞎眼道士;大半夜躲在你家衣櫃哭泣的無臉女童;”
“開車之際,突然砸在擋風玻璃上的血臉...”
“......”
“哦,抱歉,我應該說的更直白些。”
“你有沒有見過...”
“可疑的...”
“詭?”
“......”
整個審訊室落針可聞。
警官死死的盯著楊滇。
他坑坑窪窪的臉龐以及森然的刀疤被吊燈無限放大,唯一健在的右眼閃爍著一抹幽光。
更恐怖的是黑色眼罩中似乎有什麼異動。
窸窸窣窣的好像是寄居蟹一樣的小動物在裏邊爬。
楊滇瞳孔一怔。
臉色唰的一下就白了,以至於他回答警官的話都顯得語無倫次。
“見、見詭?”
這是什麼情況?
這是在問疑犯的特征嗎?
這是警察同誌能問出來的問題?
黑燈瞎火的,你給我講詭故事呢?
楊滇表麵看起來平靜,實則內心慌得一匹!
如果說獲得百億家產的代價就是,穿越到一個人詭同行的世界,那還不如直接重新投胎算了!
“我、我還真是見了詭了...”
楊滇一臉懵逼的回答。
那警官聞言,立馬一怔。
如此過去幾秒,他突然放肆大笑,整個緊繃的臉皮也鬆弛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