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菡的確是誤會高荷搖頭的動作了,她以為那是對她剛才說的話的否定,所以她顯得有些情緒激動,這和這幾天她的冰冷表現迥然不同,但這倒讓高荷想起了起初打電話向自己求援的那個蕭菡。
“我沒有不相信你,蕭菡。”除此之外,高荷不知道這個時候她還能說些什麼,但話雖然這麼說了,卻並不代表她放棄了自己的疑慮,不過那疑慮她需要找個時間好好的思索一下,到底問題在哪裏?此時不是時候。
正巧,在高荷最想脫身的時候電話響了,是法院通知已經訂好調解時間。
“我要出去一趟,工作上的事情,我相信你,你的病剛好,不要這麼激動,先休息下,等我回來,我們再聊。”放下電話,高荷對一直用熱望眼神看著她接電話的蕭菡說,然後迅速起身,她不想耽擱,蕭菡之後的眼神她隻有視而不見。
“我和你一起走,我也還有會。”鄭鐸與高荷一起出了門,他也沒有回應名景的眼神,而且他也不在乎。
“如果鼻子碰傷了,驗屍報告上會不會注明?”出了樓門,高荷第一句問向鄭鐸的是這句話。
“那要看什麼傷了。”
“就算是被碰出血也不一定是嚴重的傷,我見過很多人,鼻子有事沒事就流血。”高荷小聲的自言自語,但還是被鄭鐸聽的清清楚楚。
“你懷疑蕭菡?”鄭鐸也拋給高荷一個問題,但這個問題比高荷那個高屋建瓴的多。
“你怎麼知道?”高荷詫異又觸動。
“要不你幹嘛問我這個。”鄭鐸笑笑,然後接著說,“其實是你看蕭菡的眼神,和之前看她的眼神不一樣。而你之前說過,你非常堅定的相信蕭菡,但是今天,你對她的眼神變了。”
“我覺得在你麵前太危險了,你是放射科的吧。”高荷來這裏之後也有偶爾的幽默,但也都是給了鄭鐸,“其實我現在也不是懷疑蕭菡與老端的死有什麼直接關係。但是我總感覺蕭菡好像在隱瞞什麼,她這麼激動這麼滔滔不絕的說了那麼多,總讓我感覺是在欲蓋彌彰。”短短幾天,高荷似乎已經習慣了與鄭鐸分享自己最真實的想法。
“恩,我也覺得蕭菡今天的表現的確有點奇怪。”
“好啦,你先去開會吧。耽誤了你很長時間了。”高荷忽然想起鄭鐸的醫學會議依舊在開著。
“沒事,開會就是旅遊加休假。嗬嗬。”
“好吧,我可沒你那麼清閑,我要去處理我的公事了。”
“好,晚上見。”
鄭鐸又是先為高荷攔了輛車,然後自己上了另外一輛車。看著鄭鐸的車駛向了相反的方向,高荷舒了口氣,拿出手機。
她並沒有對鄭鐸說實話,她其實並沒有立刻要去處理的公事,她隻是需要電話通知一下姓宋的那個毛頭小夥調解的時間與地點,而說是有公事,隻是她想暫時停止與蕭菡的相對。她沒有對鄭鐸說實話是不想鄭鐸覺得她是個心計這麼深的女人,還懂得金蟬脫殼。
嗬嗬,自己似乎很在意在鄭鐸心裏的印象呢,想到這裏高荷的臉刹那紅了一片,隻不過她自己看不到罷了。
幸好是打電話,而不是見麵,否則對方準能看到她臉頰的一片潮紅。電話接通了,高荷停頓了一下,快速把思緒拉回來整理好,然後才緩緩的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