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川的視線跟隨,發現這【陰陽寮】最深處的寮舍中,不知何時,竟然多了一個通道,神櫻樹葉,從這裏飄飛進去。
何川似有所悟,跟了上去。
隨著他一路前行,周圍的建築逐漸變得嶄新,風格卻產生絲絲變化,與他現今看到的和風建築格格不入。
路到盡頭,一個白發短發如雪般飄動的和服人影背對他,瘦削的身影端坐在茶案前,注視遠方。
而消失的式大將,就在他的身邊。
遙望過去,男子仿佛與遠方融為一體,又格格不入,他絲毫不在意這些,身影中帶著釋懷與灑脫。
那神櫻樹葉,就這樣飛到了茶案之上,落入那人之手。
何川一步步走上前去,周圍場景時時刻刻都在變換,仿佛一個失控的空間一般,有著隨時要破碎的感覺。
越是靠近那名男子,四周便越是穩定。
仿佛這名男子就是一個錨點,將空間死死鎖定。
“請坐。”
當何川走到近前,醇厚的聲音響起,男子抬手示意與他正對的蒲團。
直到坐下,何川才看到男人的正臉。
普通,無比的普通,是那種放到人群中都不會產生一滴浪花的大眾臉。
約莫四十左右的年紀,神色間帶著溫和的笑意。
“先前沒有及時收回氣息,讓小友受驚了,抱歉。
另外,在下,惟神晴之介。”
何川嗓子有點幹,他短短時間內,受到太多震撼,他渾身發麻。、
“小友,你身上,可有著不少奇異之物,當真令小生驚訝。”
不知為何,何川覺得惟神晴之介看他的眼神裏始終帶著打量。
何川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中的震撼,勉強一笑,“前輩才是令人驚訝,時隔這麼多年,還能現身,讓晚輩有幸一睹風采。”
“嗬嗬。”
惟神晴之介淡淡一笑。
他伸手接過式大將遞來的記憶書卷,稍微閉目。
“如今稻妻,似乎並不好過啊。雖然可惜,不過,也算是在意料之中。”
何川老實點頭。
“那麼,小友你呢?在這場紛爭中,你又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
何川沉默,隨後勉強一笑,有著些許自嘲的味道,“我?我實力低微,心有餘而力不足,如今算是盡力一博,想尋求突破,好在即將到來的大戰中,勉強能幫上些忙吧……”
“在下能幫你。”
何川猛然抬頭。
短暫的激動後,他很快清醒。
“老實說,晚輩此時算是山窮水盡,前輩的幫助,晚輩求之不得,但是晚輩不是沒有自知之明的人,什麼都沒有做,突然之間便被伸出援手……為什麼?”
惟神晴之介閉目養神的姿態不變,他風輕雲淡的說道:“要問為什麼的話,一片樹葉,算一個理由;一滴血,算一個理由;冶神術,算一個理由;根據式大將所說,你走的路我挺欣賞,包括正巧我想為現在的稻妻做點什麼,這又能勉強算一個理由。所以算下來,我可以指點你四次,這個答案,如何?”
何川聞言,深吸一口氣,說道:“那自然是晚輩之幸,我的路,還沒有斷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