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嗎!我反映個事情,我?我姓孫,叫什麼?哦!我叫孫武孔,不是孫悟空,孫子的孫,武術的武,孔子的……是是,我直接反應情況不廢話,我是這樣,您能聽見嗎?風有點大,我剛從110下來,不是電話號碼,是我剛從朝外的110路車下來,簡單點說吧,對!我簡單點說,110上的一個大媽說車上有鬼,我不認識她啊,她在我旁邊呢!我讓她接電話,我沒無理取鬧啊!我沒!喂?喂?哎?喂?她掛了!”
“走吧孩子,聽天由命吧!”
“我送您吧!”
“不用!我在車上是故意摔的!孩子你嚇壞了吧,去吃點什麼吧!”
夜色中110還在執著的前進著,車子到站上來的人比下去的多,離終點的還剩最後一站的時候車上的位置基本固定了:
司機、有座不坐的三個帽衫客、坐在前排左手第二個座位的帥哥、坐在前排左手第三個座位的老帥哥、背對前門倒座上的老男人、中間母嬰專座上抱小孩的媽媽、媽媽後麵的老頭、最後一排最左邊的小白領、最右邊座位認真親著的倆中學生。
中間抱著的小男孩也就兩歲半的樣子,這時卻高聲嚷著:
“尿尿!我尿!”
媽媽連忙說馬上下車了再等一會。
這時最後那對中學生彼此抽出舌頭說:“阿姨我們這有剛喝光的可樂瓶行嗎?”
小男孩的JJ對著瓶口認真地滋出淡淡的液體,媽媽把瓶蓋蓋上收拾東西準備一會下車順便把瓶子扔垃圾筒。
在媽媽忙活的時候小男孩玩著可樂瓶,他隻幾下就把瓶口擰開,向前一甩,多半尿液就甩在前後銜接過道的地板上了,媽媽大聲吆喝著小男孩,並且抱歉地看看四周。
這時三個帽衫客的其中一位將低低的衫帽向後一推,露出滿頭的秀發和一張清秀的臉,那不施粉黛的臉在車廂昏暗的燈光下映襯著有些慘白,俏皮的嘴唇沒有一絲血色,長長的睫毛忽閃著掩蓋著深邃的眼睛,誰也看不清她睫毛下到底是什麼東西,怎麼看都覺得沒有白眼球。
黑眸美女向背對前門坐在倒座上的老男人走去,輕輕地俯身蹲在老男人的腿邊,睡意蒙矓的老男人聞見一股異香撲鼻,但怎麼又夾雜著些許腐屍的味道。
黑眸美女像小乖貓一樣輕輕地將頭趴在老男人的腿上:
“我最喜歡趴在你的腿上了讓我好有安全感!”
老男人本能的看看四周將腿挪了一下,冷冷地說:
“你誰呀你?認錯人了吧!嗎啊你!”
黑眸美女在腿上揚起臉,微笑著辯駁著:
“你怎麼不認識我了嗎?我們曾經那麼的恩愛,你說我們要白頭到老的,你看看現在你老的,你的白頭發都有了,以前你最喜歡我讓我幫你拔白頭發了,我記得你第一根白頭發是在右耳朵邊吧?不對是左耳朵邊,你看,我還是左右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