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初中 離去(1 / 2)

那年夏日,我離開了他們。

“小語,為什麼你要到外地上初中?”涼玉不解的問。慕白哥哥坐在一邊,沉默不語。

“家裏人希望的,他們覺得我在武漢會有更好的發展。”我笑嘻嘻的,哪怕心裏也很難受,可我不願表露出來,畢竟,明天我就要走了。

“唉,我要去一初,慕白也是。”涼玉說著,看了眼一旁臉色陰沉的慕白哥哥。我則低著頭,不敢看他。

這個消息,幾個月前我就知道了。考那所學校的時候,我的分數不夠,本來是不會去的,所以我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隻想著最後大概也是去一初。哪想到媽媽竟然告訴我,他們交了錢,我可以去了。說實話,我不想離開南陽,武漢是個什麼樣的地方,我不知道,也不知道那裏的人是否好相處,一切都是未知的,而我,馬上就要去麵對這些未知了。

我一直沒有把這個消息告訴慕白哥哥和涼玉,直到最後的日子,我才說了這些。

“小語,你一個人到外地,可以嗎?”一直沉默的慕白哥哥終於開口說話了。

“什麼嘛,又不是我一個人,我奶奶跟著我。”我撇了撇嘴,努力讓自己做出一副輕鬆的樣子。六年級,十二歲,漸漸的也明白了一些事。這種時候,如果我表現的不開心,表現的壓抑,慕白哥哥隻會更加陰沉。

哥哥不說話了,涼玉也不說話了,我隻能閉嘴。三個人一起沉默。我無所事事的擺弄著一旁的野花,莫名其妙的想起了四年級的時候得病住院,慕白哥哥來看我時的情景。

原本隻是冰淇淋吃多了有些感冒,奶奶一直不讓我輸液,隻讓我吃藥。而我體質奇差,拖了半個多月,病毒入腦,直接把我弄成了病毒性腦炎。記得轉院的時候,醫生說,如果再玩半天檢查出來,大概我就很難救活了,就算活過來,也會有些後遺症。

大概是老天覺得,我還有更多的苦要受,所以他讓我好了,沒有任何的後遺症。

跟我一個病房的,還有兩個女生,其中一個很安靜,不哭。每天靜靜地看著醫生給她打針。那時候對她還沒有什麼印象,因為她並不怎麼說話,所以我跟另一個比較開朗的叫安冰果的女生玩的比較好。

因為住了半個多月的院,每天都要輸液,所以普通的針肯定不行,那個時候手上一直帶著一個留置針,兩天一換。即便如此,到最後我的手背上,已經沒有完好的血管可以紮了。

輸液沒什麼,最痛苦的是腰穿刺。

大概是因為我太能掙紮了,一共做了兩次穿刺,每次都被紮了三次才成功。所以基本上每次做完穿刺我被爸爸抱出來的時候,已經虛弱的沒力氣哭了。

那種痛真的是無法形容的,而且那個時候,我才九歲,之前哪裏受過這種痛?而且那時候媽媽剛生了弟弟,也不敢到醫院看我,一直都是爸爸請假陪著我,後來聽說,在我住院的時候,媽媽連我的房間都不敢進,她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