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多謝公子美意。宮裏本身就是是非之地,我不想徒增煩惱,公子也是。”飛雪又疑惑地看了一眼太子,擔憂地說:“我看公子身份貴重,想必不是一般人,我隻是一普通婢女,若被好事之人看了去,還以為我要攀附天恩,指不定會給我給公子帶來無數煩擾呢。男女有別,何況夜色更深,這就告辭了!”飛雪堅持要走。
太子不達目的,心有不甘,再度伸手阻攔。“姑娘心細如發,謹小慎微,我也不好強留。可是,我看姑娘衣裙已髒,恐有不妥,若姑娘信得過在下,可去舍下換一件幹淨的。再說,現在天這麼晚了,宮門早就落鎖了。我讓林升帶上我的腰牌送姑娘出宮,不知可好?”
飛雪自知不能再推卻,隻好應下。“還有一事,希望公子明白告知。”
“你說吧,在下定知無不言。”
“你到底是誰?我看公子在宮中出入自由,想來一定是皇親貴胄吧。”
太子舒心而笑。“看來我去靜川那兒還是去得少了,要不我這親哥哥不是白當啦?”
“你是公主的親哥哥?”飛雪絕沒有想到。“不知是哪位王爺?”飛雪躬身問安。
“什麼王爺?”一旁的林升憋不住了,“這位是當今的太子殿下!”
飛雪吃了一大驚。“真懷疑你到底是不是公主府上的,在所有的皇子公主當中,隻有我和靜川是一母所生,我們是親兄妹。”
飛雪自知失禮,矮下身子再次問安。“不識得太子殿下真容,是奴婢的疏忽,還望殿下見諒!”
“不知者不罪嘛!”太子快快伸手扶她起身。“姑娘不必多禮!請!”太子目光極盡溫柔,他該是喜歡上飛雪了。
飛雪躬身還禮。飛雪隨著太子的指引,來到了他的宮中。丫鬟送上一身淺紫色繡著紫薇花的映月晚紗。“倉促之間,隻給姑娘挑了這件衣服,將就一下吧!”
飛雪盛情難卻,摸了摸這件衣服。光滑,細膩,映著燭光,分外美麗。飛雪轉身進裏間換上了,當她挑起簾幕,走到太子麵前時,太子傻眼了。淺紫極襯她的膚色,紫薇花端莊大氣,使她更有出塵之感。腰間乳白色的裙帶剛好凸出了她的曼妙身姿。
“姑娘……隻做一個普通的丫鬟未免太委屈了!你應該有更好的歸宿啊!”太子惋惜地感歎道。飛雪明白他話裏的意思,臉不由得紅了。太子看她看得出神,眼睛不遑寸移。“能請教姑娘芳名嗎?倘若連姑娘的名字都不知道,又怎能算與你相識呢?”
“我……”飛雪知她本意,不願將實名相告。“殿下叫我綠蘿吧。”
“綠蘿?”太子嫌名字不好聽。“你幹淨純潔,又一身淺紫色,像一朵紫色的雲,就叫紫雲吧!”
“多謝殿下賜名。”飛雪急於離開這裏,禁不住又說:“時候不早了,請殿下這就送奴婢出宮吧!”
“時間還早,吃點東西再走吧!”太子盡量拖延時間。
“殿下盛情,奴婢心領了!奴婢還是那句話,深宮內苑,是非之地,不可久留。這就走了!”
“那好吧,你都這樣說了,強留無益。林升!”太子從腰間扯下腰牌,交給林升。“務必將綠蘿姑娘平安地送出宮門。”“奴才知道!”
“多謝殿下!”飛雪施禮,“這件衣服,我會洗好了交給靜川公主,讓公主還給殿下。”
“不必了,就當是送給你了!”
“殿下要這樣說,奴婢隻好將衣服換下。”飛雪執意不要。“也罷,他日有暇,我自去公主府上取吧。”
“告辭了!”飛雪微笑著再次施禮。太子目光依依道了句保重。林升引著飛雪出了太子宮。
太子悄悄地跟在他倆後麵,林升將飛雪送走後,兩人走在回宮的路上。林升不解地問:“殿下怎麼不自己送綠蘿姑娘?”
“誠如她所言,宮裏人多眼雜,我不想讓人知道,也不願給她帶來傷害。”
“殿下的意思是要收她進宮?”
太子眉飛色舞。“這恐怕很難,綠蘿姑娘畢竟來自宮外,又是婢女出身,貴妃娘娘那兒想必不會答應。”
“這算什麼,漢武帝的皇後衛子夫原是平陽公主府裏的一名歌姬,被漢武帝看上了,照樣封後,母儀天下。我又不是封她為後,母妃不會阻撓。”
林升看太子信心滿滿,連連恭賀:“預祝殿下心想事成,得償所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