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2月16日。
晨霧蒙蒙,遮住了視線。別墅外的花園,幾株盆栽裏的肉肉(小人祭)翹首挺立。似乎並沒有因為昨夜的冬雨而鬱鬱寡歡。翠綠的肉葉掛著點點晶瑩剔透的露珠,隔夜的露珠和葉頂的一抹淡紅遙相呼應。似乎,昭示著剛剛到來的羊年,又是一個五穀豐登,天隨人願的一年。
別墅外,三三兩兩的人群在漫步。這個全蘇州最高檔的別墅區,若非新年假期,你很少能看到悠悠閑閑的三兩人來回踱步。
紅色別墅的外牆,被雨淋的通透。遠遠看去,這類似於多拉克式的建築,像是披了一件紅色的外衣。映在晨霧中,帶著稍許的恐怖,帶著稍許的神秘,總是讓人有一探究竟的衝動。2-4別墅的門外,一條青色的柏油路,剛剛被雨水打濕。還未來得及自我過濾,就開始迎來來了他第一位客人。
一個男人,武官精致,皮膚白皙。穿著一身得體的運動服,踏著一雙柔軟適度的跑鞋,臉上帶著一抹淡淡的笑容。男人看上去二十五六的樣子,很難想象,這樣一個朝氣青年,臉上卻沒有了一點點的陽光。剩下的,隻是剛強。男人的頭發是白色的,發如雪的白。雖然看上去二十五六歲的樣子,但其實他已經將近三十了。看上去,他似乎是一位溫文爾雅的少爺。但是,左臉頰一抹淡淡的刀疤,卻和他那精致的武官,顯得格格不入。這也給這儒雅的青年增添了幾分野性,甚至有那麼一點點蓋世梟雄的味道。男人的目光很犀利,但犀利中,卻透著一股黯然的哀傷,仿佛他很不喜歡自己的樣子。但是他的目光卻無法改變,仿佛是與生俱來的,甚至可以用目如利劍來形容。那是他當兵多年,用血與火培養出的,洞察一切,消滅一切的目光。
他不經意間,經過的地方,不會留下他任何的痕跡,至少人是發現不了的。至於飛禽走獸?野獸,沒人敢說。畢竟,他們沒有真真正正和類似黑熊的動物打過一場。至於飛禽嗎?曾經,飛龍特種部隊的其他戰友,這樣的形容過眼鏡蛇小隊的這12名勇士。他們,所到之處,連鳥兒都要讓道。不是因為他們手中的武器,而是因為他們渾身的殺氣。那攝人魂魄的殺氣,足以讓一切敵人膽寒。至於他殺過多少人,恐怕連他自己都記不清了。其實他很討厭戰爭,這一點,從他目光中黯然的淡淡哀傷就能看的出!
“老公,等等我…”一個天生麗質的女孩,肌如凝脂,五官玲瓏。紮著齊肩的馬尾,臉上掛滿了幸福的甜蜜。她穿著一身淺粉色的運動服,喘息的追逐著前方的男人。她跑的並不快,或許用大步流星的走來形容更合適一些。時不時垂下指如蔥根的手,下意識的摸摸自己微凸的小腹。沐浴春風的甜蜜微笑道“寶寶,爸爸不疼我們哦,都不等著我們了!”
剛剛聽到丫頭的喊聲,有些出乎意料的我,掛著淡淡的微笑轉身向回跑去。箭步如飛的跑回她的身邊,看著她臉上掛著的甜蜜笑容,悄悄的從身後抱住了她。輕撫著她的小腹說道:“誰說我不疼你們啊?是不是啊寶寶?”
早晨,7點整。餐桌前,一個幾近花甲的男人,目光炯炯有神。快20年的商場打拚,讓他養成了每天早上必會看報瀏覽實事的習慣!他從不起晚,每天早上6點鍾準時起床。這點上,我倒是和他一模一樣。沒辦法,426團多年養出來的習慣。恐怕,此生很能改掉了吧!
“小川,丫頭身孕快五個月了吧?我看啊,你這段時間就不要去公司學習了。回頭我和他們說一聲,你在家裏陪丫頭吧!”男人慈眉善目的看著我說道。
“好啊爸,隻要不是在部隊,她就是我唯一的方向了!”我洋溢著醉人的笑容,拉著丫頭的手,深情的望著他她說道。
“爸,我覺得,還是讓他去公司吧。我還不了解他嗎?天生就是個閑不下來的人!”丫頭緊握著我的手,望了一眼自己的父親,轉過頭對我做了個鬼臉,撅著小嘴說道。
“算啦,你們兩個人的事情,你們自己安排吧。”嶽父慈祥的看著我們兩個說道。
“吃飯了!”嶽母微笑著從三樓走了下來,坐在了餐桌前。
“要不,咱倆喝點?”嶽父微笑著對我眨了眨眼說。
“好啊,我陪您!”我眼睛轉了轉,看了看旁邊撅著小嘴的丫頭,又看了看嶽母,有些小得意的說道。從他們的表情,我能看的出,雖然他們並不提倡我們大早上的就喝酒,但兩個人都習慣了自己男人的強勢。畢竟,他們都曾是好多年的軍人。一個是中國陸軍的步兵出身,95步槍的締造者之一,孔學智。另一個則是我,中國陸軍偵察兵出身,特種部隊中的精英,眼鏡蛇小隊的隊長,張木川!
“其實,閑下來也挺沒意思的,還是當兵好啊!”嶽父,一邊吃著我切的鹵肉,一邊麵色紅潤的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