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冷,身後仿佛帶著一片冰天雪地。
讓人忍不住扣緊牙齒。
孟辛微微眯住眼,眼前的世界已被無盡的暴風雪所充斥。
女子上了恩怨台,台麵上竟然浮現出一層寒冰,她打量著孟辛,開口道:“殺人了?”
孟辛點頭。
女子看向快凍成冰雕的一群人,冷清開口:“我叫孟清,雖然不經常在孟江市,也很少有人知道我,但我依然是他的小姑姑,你們出手吧。”
這群人呼吸粗重,求助般看向了台下的三人,無比悲憤:“我們的孩子死了,現在還這麼欺辱我們!你們不管嗎?”
武科的大人物猶豫著上了恩怨台,語氣沒剛才那麼強硬了:“孟巡察使,現在並不是靠恩怨台解決事情的時候……請您克製一些。”
“人死在恩怨台上,交手的過程公平公正公開,一切都按著章程,並無絲毫違規的地方。”孟清聲音清冷道:“回答我,孟江市的武科是不是不打算遵守規矩?”
一群人啞然。
誠然,趙詡三人死在了恩怨台上,還是在眾目睽睽下,誰都說不出來個不字,隻是恩怨台上已經多久沒死人了?下這麼重的手,屬實有點不合適。
孟清見他遲遲不回答,點點頭道:“朱長老。”
朱綺聳聳肩,站了起來。
“將孟辛帶去第一戰線服役三年,生死由命。”
這話一出,不光朱綺的臉色變了,武科的大人物更是臉色大變,急忙道:“孟巡察使,我隻是給個建議,代表不了孟江市武科!趙詡三人的死確實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
“孟巡察使,錯不在孟辛,他先前被那幾個小兔崽子打了一頓,還把打他的視頻放到了網上。”朱綺也顧不上什麼了,連連拉著她,勸她冷靜。
第一戰線,那是什麼地方?
大夏國武風盛行不是沒有原因的。
很多神秘的災害無法靠普通人解決,隻有武者可以。
還有來自外邦武者的威脅。
神秘災害,滲透與反滲透,暗殺與反暗殺,極度危險的獸潮危害,無論天災還是人禍,第一戰線永遠首當其衝。
那裏傷亡率永遠居高不下,把九品的孟辛送過去,無疑是送他去死。
“師父,這次真不怪孟辛,他本來沒打算報仇的。”江微雨也顫抖著聲音說道。
孟清瞥了眼朱綺。
朱綺不再多說,很不忍的看了眼孟辛,擺擺手。
幾個荷槍實彈的大兵跑過來,冷峻著臉色,對孟辛喝道:“走吧!”
孟辛什麼也沒說,也沒看孟清,轉身被帶出了武科,帶上了一輛車。
等到孟辛走後,孟清道:“現在我以陸北巡察使的身份簽署以下命令!”
“自今日起,三年內各大武營不在孟江市招人,免去所有修行學府的招生名額,武營與孟江市的各項合作全部重新商榷,重新審核評定孟江市武科的資質,允許孟江市戶口的武生離市求學,隻要不在孟江市,一切照舊。”
在巡檢連連臉色變,幾近絕望的目光下,朱綺低頭發布著幾項命令。
用不了多久,也許一天,也許三天,所有武營都會撤離孟江市,所有修行學府都會斷開和孟江市的聯係。
整個大夏國,隻有七位巡察使,直屬於大夏國首府。
陸北的巡察使以自己唯一的小侄子的一條命,斷了孟江市三年甚至更久的未來,誰更痛?
孟清走了,在所有人茫然無措的目光下。
朱綺拽著淚眼巴巴的江微雨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