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觸碰，一如既往的疏離有分寸。
他的回答一點都不敷衍，但也很幹脆地把她的希望切斷了。
“對不起，我有喜歡的人。”
大概是怕她尷尬，於是拿著書下了閣樓離開了。
等反應過來，關山越潦草吃完那塊小蛋糕，手忙腳亂地把那個粉色信封收到包裏，
起身去結賬，書店老板卻擺擺手，“剛剛那個男生幫你買完單了。”
許靈燁不願意因為收她禮物欠一個人情，
請回去就算是平賬。
這樣之後也不用再麻煩往來。
關山越一瞬間就解讀出他的意圖，對老板說了句謝謝，一個人走出書店坐上車。
其實自己對他不特殊，任何一個女生經曆一樣的事情，他都會幫忙出手。
她記得他說，“我有喜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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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躺在床上的時候，一點夜燈暖著一圈床單，
打濕又幹透的信封皺巴巴躺在書桌上。
關山越閉上眼睛重新讀取跟他有關的絲絲縷縷，試圖找出“他”喜歡的那個人的蹤跡。
在攤位上買走的書簽，隨手遞過來沒有解釋的綠豆沙，
他在運動會飛奔去的時候，她的眼神也追在身邊。
關山越心裏一點迷霧似乎被一點一點撥開。
他這麼多次的主動靠近，從來不是因她而來，
隻是因為她是蔣齡月的朋友。
揣著秘密，關山越就越發覺得和蔣齡月相處不自在，
隻要一見麵，腦子裏就一刻不停釋放著逃離的信號。
她心裏煩，卻不是心煩自己喜歡的人或許喜歡自己的朋友，
她隻是覺得，
自己因為喜歡一個人太變樣了。
許靈燁每次拿到年級第一的時候，在台上發言，關山越聽得比誰都認真。
沒有任何人知道，關山越悄悄存了許靈燁的電話號碼，設為緊急聯係人。
寫了無數封信，想要讓他知道，卻從來沒敢送出。
關山越明明是關家的大小姐，受到無數寵愛，卻在許靈燁這裏卑微得像塵埃。
她討厭這個沒辦法不嫉妒自己朋友的自己，
簡直就是一個卑鄙小人。
回過神來，依舊在蔣齡月的懷抱裏。
她有什麼資格幫他傳達他的心意，
關山越對自己有點生氣，生氣自己居然會因為嫉妒的情緒而發作到自己的朋友身上。
“他有喜歡的人了。”關山越緩了下氣息把那些酸澀感壓下去，“我以為自己可以很好地接受，然後坦坦蕩蕩放下。”
“所以那天你知道他在，就早早走了嗎。”
蔣齡月說的那天兩人都明白，一場兩個人都不算愉快的聚會。
其實經過了這麼久，關山越差不多已經把自己調試好了，但是遇到觸發元素的時候還是會有心理波動，說不出口，隻好點點頭。
蔣齡月餘光看她腦袋上下搖動，終於把這些天誤會弄清楚了。
也對，說起來她是他們兩個的共友，關關難免會有這樣的情緒。
隻不過自己都對感情這方麵沒什麼經驗，也不知道怎麼安慰是最合適的，於是就張開手臂一股腦繼續把關山越圈起來了，像哄小孩子一樣軟聲道。
“抱抱好。”
“其實你不是喜歡他，你隻是喜歡那個在摔倒的時候扶起你的那雙手，替你回擊不公的那隻拳頭。你欣賞的是行為，卻把行為延伸到了這個人身上。不過這也不是壞事啊，懵懵懂懂才是青春嘛。”
關山越被她哄著，心裏的感覺更複雜了。
很顯然，蔣齡月的話不僅沒把哭止住，反倒更嚴重了。
關山越掛著眼淚，可憐巴巴地問她，“我這麼久都對你那樣，你還這麼用心給我準備了生日禮物……不要生我的氣好不好。”
第一次看關山越跟犯了錯誤來認錯一樣的表情，蔣齡月更是一個頭有兩個大，
笑著從包裏拿紙巾趕緊給她擦擦眼淚，
“我媽媽跟我說過，眼淚是跟笑容一樣珍貴的東西，你看，你都把真心給我看了，我為什麼要生你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