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鑄劍山莊眾人處於驚恐不安的時候,百裏之外,冷夜月帶著雪兒已經到了嵩山腳下的雲夢小鎮上。
嵩山並不是什麼名山,僅僅一個小山頭而已,不知道何年何月,甚至是何人在這嵩山上開始創立門派,嵩山派弟子不多,曆來也沒有出過什麼名人,終是到了孤城子這一代,生生熬出了一個名人來。孤城子武功也未必見得高明,放眼武林,也僅僅不過是個二流角色。然此人溜須拍馬,見風使鴕的本領卻是在江湖上數的著的。大胤帝國尚未建國之前,孤城子便已附庸於當時混亂中的一股勢力,甚至做起了幹兒子,起早貪黑,為他那比自己小上幾歲的幹爹謀幸福。待贏無意大兵壓境,一向侍父至孝的孤城子竟趁夜色殺了他那幹爹,投奔了贏無意。據傳言,孤城子又要認父,奈何贏無意實在過於年輕,接受這個比自己大上三十餘歲的老頭做兒子卻著實是件難事,孤城子隻得作罷,引為終身憾事。等大胤帝國立國,孤城子不免又前往帝都祝賀,竭盡所能,上竄下跳,倒也沒有浪費自己的獨門技藝,硬是在在自己嵩山派掌門之前加了“禦賜”二字,當真是江湖獨一份兒,端是無比榮耀,至於如此是否為江湖人所不齒,孤城子卻從未放在心上。
二女由那則通緝文書上得知,葉傾城在此地出現過,便從大雪山上一路直奔此地。
“小姐,我們都到了嵩山腳下,不如稍微休息一下,在去打探葉公子的消息。”雪兒此時身背了一個大包裹。
“嗯,那好吧。我們就稍微休息下吧。”冷夜月也知一路辛苦,如今近在咫尺,倒也不急一時。冷夜月在草廬庵行醫十年,雖說大多是收集武功秘笈,然上山來的病人多在感謝之餘留在些價值不菲的謝禮,冷夜月雖是堅決不取,雪兒倒是偷偷留下不少。十年間,雪兒早已積累了一大筆財富。
此次下山,倒是全部都帶了下來。冷夜月隻是帶了幾身換洗的衣服,雪兒卻帶著一個巨大的包裹,冷夜月曾問過雪兒到底帶了些東西,自己兩人隻不過是下山尋找葉傾城,也不必弄得跟搬家似的吧?雪兒微笑不語,隻管說自有道理。兩人從雪山上下來,雪兒便雇了了一輛大車,一路上大包裹放在車裏倒也不顯什麼,如今到了嵩山腳下,大包裹便又要由雪兒背負。
冷夜月十年未曾走下過雪山,整日除了看病,便是坐在窗前等待,如今下山,對一切都懵然無知,多虧雪兒一路照顧。一路之上兩人住宿之地皆極為奢侈,然雪兒身後的大包裹卻絲毫未見減輕,隱隱有加重的趨勢,雪兒也是忍不住叫苦,早知道那些東西那麼值錢,自己隨便帶一點不就完了,如今就隻拿出一顆珠子,兩人一路吃住、坐車之後居然還剩下一大筆金子,背在在包裹裏更覺沉重。
兩人正行之間,遠遠看見一座高樓矗立,那樓約莫有十六七層左右,在一眾皆二層三層的小樓環繞下,愈發顯的高聳。如今雪兒看到高樓便會兩眼放光,唯有這高樓能讓這包裹稍微減輕些。
兩人一路行來吃住雖盡皆是奢侈之處,然十層之上便已極為少見,如今這樓十六七層,雪兒心中大是歡喜,這次總算找到一個能減輕負擔的地方了。此時渾不覺包裹沉重,拉著冷夜月直奔那高樓而去。
兩人走近高樓,站在樓下抬頭向上望去,那高樓竟是越看越高,在三層處橫著一方匾額,上書“望天樓”。
“望天樓?這樓雖高,也不至於能望天吧?”雪兒撇嘴道。
冷夜月微微笑笑,沒有說什麼,這樓雖高,也不至於望天,想來必有其他的含義了。
兩人步入那望天樓內,進門處是兩株一人高的珊瑚樹,更兼許許多多不知名的奇花異草,正中是一方極為幹淨的櫃台,竟事大理石砌成,接縫處用金子鑲著,掌櫃子是個五十多歲的老頭,穿著極為華貴的絲綢。抬頭看見兩人光彩照人,忙迎上來道:“兩位小姐好,第一次來我們這兒吧?
我們這樓十八層,地下三層都是放置雜物的,四層以上才用來接待貴客。我們這可以住,也可以臨時休息。”
冷夜月點頭道:“我們是初至貴地,想住上一段時間。”
掌櫃子聽說忙到:“我們這在這方圓百裏絕對是最好的,兩位放心住。隻是我們這一層一個價錢,第四層是每天十兩銀子,自此朝上每一層加收十兩銀子,不知道兩位想住在那一層?”
“每層加收十兩?那第十八層豈不是要一百五十兩?”冷夜月雖十年不曾下山,然對銀子還是了解,二兩銀子便可讓一戶普通人家衣食無憂,一百五十兩一晚,真是的可以說是駭人聽聞了。
“我們這可是望天樓,那第十八層可是能望見帝都的。我們選擇這個價格,已經是很優惠了。兩位若是銀兩不足,不弱就住在第四層吧。”掌櫃子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