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澤蘭紅著眼眶走了出來,黎懷仁見她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樣,擔心的上前問道:“怎麼了?是不是給阿幸布置的房間她不喜歡?”
呂澤蘭搖了搖頭,看著黎懷仁,隨後歎了口氣:“不是,就是覺得,我不是一個稱職的媽媽。”
聞言,黎懷仁立馬就明白過來呂澤蘭的不開心是因為什麼,他拍了拍呂澤蘭的肩膀,笑著安慰道:“總有一天,阿幸會理解你當初的選擇。”
呂澤蘭看著他,感動的笑了笑:“懷仁,謝謝你。”
送走了呂澤蘭,薑幸就開始收拾自己的房間,她脫掉自己的外套放在床上,突然想起了什麼,她伸手進了口袋,隨後將幾顆薄荷味的糖果掏了出來。
薑幸盯著手裏的糖果發起了呆,腦海裏全是男孩清冽的聲音:“低血糖?”
“吃點兒這個。”
男孩兒清秀的麵容在她腦海裏揮之不去,他們以後還會再見麵嗎?
這麼想著,薑幸心裏苦苦的,應該機會很渺茫吧,畢竟她連人叫什麼,聯係方式也沒有,她該去哪兒找?人海茫茫,他們真的還能再見嗎?
薑幸從房間裏找到了一個透明的小空瓶,她將糖果盡數放了進去,隨後把它放進了床頭櫃的抽屜裏,給了一個獨屬於它的地方。
差不多將行李收拾好了,呂澤蘭敲門走了進來,剛剛給薑幸抹了藥,現在看起來稍微好點兒了,她心裏也鬆了口氣:“阿幸,收拾好了嗎?我們準備出門了。”
薑幸乖巧的點了點頭,穿上自己的外套就跟著呂澤蘭走了出去。
剛走出房間,就聽見客廳裏黎懷仁氣急敗壞的聲音響起:“你個臭小子,昨天就跟你說了,讓你今天回來吃飯,給你妹妹辦個接風宴。”
對麵不知說了什麼,黎懷仁差點兒沒被他氣死:“你要是今天不回來,以後就別回來了。”
話還沒說完,對麵就果斷掛了電話。
黎懷仁無奈的撫了撫額,一轉身就看到了站在拐角處的母女倆,看著黎懷仁被氣的鐵青的臉,呂澤蘭也差不多猜到了,她走上前輕聲說道:“懷仁,若衡他……沒事吧。”想了許久,不知道該怎麼說,呂澤蘭隻能憋出一句有沒有事。
黎懷仁看了母女兩人,壓下了自己的脾氣,溫聲說道:“沒事,這臭小子不用管他,我們自己去。”
呂澤蘭不好多說,點了點頭。
薑幸站在一旁看著,心裏五味雜陳,好像媽媽在黎家的生活也不是很好,黎叔叔的兒子好像不怎麼好相處,那她的出現會不會又給媽媽雪上加霜?一想到這種可能,薑幸眼睛就酸酸的,果然啊,她不管走到哪兒,都會成為累贅。
“媽媽……”薑幸輕聲開了開口,她很想說“要不我回去吧”這句話,可是一想到父親那令人作嘔的做法,她就害怕的閉上了嘴,她知道媽媽好不容易有了新的家庭,新的生活,她不該來打擾她,所以這些年她都沒有向媽媽說過她的遭遇,可是這一次,她真的害怕了。
呂澤蘭看著薑幸一臉擔心的盯著自己,握著她的手輕輕拍了拍,笑著搖了搖頭:“沒事,若衡這孩子就是有點兒叛逆,心眼不壞的,你不用怕。”
聞言,黎懷仁也附和道:“是啊,阿幸,這臭小子就是脾氣有點兒不好,我跟他都吵習慣了,如果剛剛嚇到你了,叔叔向你道歉。”
兩人一唱一和,薑幸心裏也鬆了口氣,整理好了情緒之後,黎懷仁就帶著母女二人出門了。
另一邊的黎若衡此時此刻正在KTV裏和他的朋友們唱歌喝酒,十六七歲的少年,哪個沒有叛逆期的時候。
這不,今天才出門,黎若衡就心血來潮,直接染了一頭藍毛,讓任何人都不會忽略它在他頭頂上的存在。他身材高大,略微偏瘦,麵容清秀,五官深邃,不得不說,這頂頭發讓他顯得與眾不同而又難以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