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祖輩出自西川,曾僥幸出過大能,可惜大戰身死,後麵家道中落,隻遺留下數部陣法和功法,但到了元嬰境往後,就有點不夠看了。”為首的沈如龍說道。
“心月州的作戰不同凡響,一般來說,元嬰大修能激發高深大陣道紋,易守難攻,但饒是如此,我們近年來還是丟失了不少城池。”沈如龍歎氣道。
沈如鳳小聲說道:“風雷州和萬窟州我們也曾去過,雖說那裏有魔族和萬毒門、七煞教等,如今他們對靈石的需求並不高,反而比以往靈界低一些。”
“鳳妹兒倒是糊塗了,魔教等不過是權宜妥協之計,據我所知,如今心月州中魔教占據上風,對靈石的剝削隻大不小。”大哥沈如龍皺眉說道。
“邪教素來仇恨人族、結怨已久;魔教隻顧一己私欲、為所欲為。七煞教和萬毒門都是暴戾凶殘,喪盡天良之輩。可惜,以往人族也曾行差踏錯。”馬車內的沈如青說道,但聲音已是逐漸虛弱。
“你們說得都對,隻是別忘了以前我們家族怎麼被人欺負的,我們如今這般拚命,又換來了什麼?”沈如鳳心中亦有不少委屈和不甘,對以往人族獨大四方,各種欺壓十分不滿。
聽著三人的議論,蕭錦和高戰越發覺得中域之事並非那麼簡單。
“相比於荒古和遠古時代的弱肉強食,如今已經好了不少,人族掌權,尚有仁與不仁之分,邪魔當道,最後必然生靈塗炭。”蕭錦說道。
“人族起碼有不少仁義前輩,比如楊天尊造福四方,廣布煉體和靈修功法,你看邪魔毒煞之輩,哪裏想過天下蒼生。”高戰之言如撥雲見月。
蕭錦再沉思道:“隻是大權獨斷終將走向沒落腐朽,這其中的平衡恐怕隻有經過血與火的洗禮後,才有天論。我輩隻需自強不息,問心無愧。”
沈家三兄妹聽後茅塞頓開,對大道和靈界的認知又更深了一層,明了自己想法中的矛盾和疑惑之處,自然對蕭錦二人的道行更加欽佩了。
天麟州甚是廣大,即使寶馬可以日夜不停地神速趕路十數天才歇息,亦是花費了足足兩月時間才到天麟州南部邊界。
蕭錦和高戰依然在穩紮穩打地修行,配合強大功法逐步改善靈修體質,終於開始向結丹後期邁進,體內金丹比尋常鵝獸蛋還要大上幾分。
經過這般旅程,他們方知何為百年靈草遍地、千年古木參天。西川和江州地勢幾經更改,反倒不如天麟州般,處處彰顯著悠遠流長的曆史。
“沈兄,沈姑娘,我們且在這臨海城中搜尋一番,明日夜晚戌時便在此處集合,應該不會耽誤如青道友的傷勢吧。”蕭錦問道。
“蕭兄客氣了,我們哪敢耽誤你們的機緣。這兩月下來,我等猶如聆聽大道天音,方知一路以來急躁冒進,實在萬分感謝!”沈如青連連道謝。
天麟州南部的臨海城,是天麟州、風雷州和南海諸島的交界之地,最是繁華,蕭錦和高戰遊走於商會攤販和大小拍賣會中,搜羅適合自己的寶物。
如今蕭錦的境界越往上走,煉藥師的身份也不再像以往那般吃香,許多丹藥的煉製材料極難湊齊,而且越是高級的靈丹,古人經驗越發稀缺,煉製成功率也越來越低。
“好在以前娘親教我逐一增加火候、搭配所有藥草試驗,這般笨拙方法所得到的經驗,如今看來卻是寶貴至極!”蕭錦越發想念在開元大陸的爹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