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命苦的兒子啊,是造了什麼孽才會遇上這麼個鐵石心腸的弟弟……可憐我兒子年紀輕輕連個媳婦兒都還沒討,下輩子就要在冷冰冰的監獄中度過……”
夜凜扶額,麵無表情地看著段梅瑛一滴淚沒有的幹澀表演,眉宇間擰起一個淡淡的川字,“這一層樓都是我的區域,沒有吩咐其他人不準上來,你哭得再大聲也不會有人聽得見,觀眾就隻有我一個。”
段梅瑛看他一眼,繼續扯著嗓子嚎,夜凜懶得看她,拿起手機,看到井歌不久前發來的消息。
[你媽媽剛才打電話說二伯母要去公司,你注意應對一下哦。]
夜凜屏蔽掉空氣中的嚎聲,指尖輕點屏幕。
[嗯,現在正在辦公室裏跟我表演呢。]
[?]
夜凜錄了一段音給井歌聽。
井歌淺嗤一笑,發了個同情的表情給夜凜。
她能理解段梅瑛的做法,但單論這件事,不管是誰,都知道道理是在夜凜這邊,段女士這屬實是有些無理取鬧了。
又“哭”了一會,似乎真的沒有人搭理自己,段梅瑛止住哭聲,揩了揩眼角沒有的濕意,冷漠地看夜凜。
“你真打算這麼狠心是不是?”段梅瑛沉吸一口氣,如若他再不動容半分,她不介意魚死網破。
她就指望著夜白娶老婆給她抱孫子,去坐幾年牢再出來,以後討老婆怕是都難。
為了夜白的將來考慮,她今天也得跟夜凜把這事談判下來。
“不是我狠心,我還是覺得二伯母你在這跟我爭執這個問題之前,先去見一見二哥,問問他是什麼想法,說不定會讓你有驚喜的發現。
“不然,以後要再見,說不定就沒機會了。”言罷,夜凜眸底倏然一冷,浸人骨髓。
段梅瑛頭皮一栗,不安地凜他一眼:“你什麼意思?”
夜凜舉起手表明自己沒什麼惡意,輕鬆地笑笑:“你別誤會,我隻是在給二伯母你最合理的建議,結合我剛才的話,想想應該怎麼做。”
說著,夜凜又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時間,“你要去看二哥的話,我現在就給你備車,你要還在這鬧下去的話,那我就隻有送二伯母回老宅去鬧,隨便你鬧多久。”
夜凜是個不輕易顯露山水的人,能死裏逃生並拿到夜白做那些事的證據,就足以證明他是個心有猛虎的人。
她若是強硬地要與他抗衡到底,吃虧的隻會是自己。
權衡輕重之後,段梅瑛決定還是先觀望一下,之後再想其他的辦法讓夜凜改變主意。
臉上不可一世的傲氣,段梅瑛輕哼一聲,“好,那我就先跟夜白見一麵。”
回家途中路過東記包子鋪的路時,夜凜停下車,想給井歌買一屜包子回去。
走到熟悉的路口前,東記包子鋪不知何時已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家賣著潮流衣飾的服裝店。
失落片刻後,夜凜上車後拐彎進了一家蛋糕店買了幾塊顏值最高的蛋糕回到了家中。
一共三份蛋糕,夜凜把蛋糕拿回家,夜景遙興衝衝地拿出三份蛋糕,把最好看的給了姐姐,最大的給了自己,另外一塊則給了夜景墨。
還沒準備開吃,蛋糕就被一隻無情大手亙來給奪走了。
夜景遙著急地叫起來,眼巴巴地看著父親將蛋糕拿走。
夜凜拿走最大的蛋糕放到井歌麵前,小笙兒抬頭看了他一眼,忙伸手護住因為太漂亮不知道從哪兒下手所以一口還沒吃的蛋糕。
夜凜被她護崽的樣子逗笑,伸手輕輕地捏了下小丫頭的臉蛋,“放心,爸爸不拿你的。”
“真的?”
“你看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小笙兒這才將手放下。
聞言,夜景遙立馬不滿地鼓起腮幫子,看著哥哥姐姐都有,委屈地問夜凜:“那我吃什麼?”
緊接著,夜凜又拖走夜景墨麵前本就不大的那份蛋糕,將蛋糕放在兩兄弟中間,“你們兩個一起吃。”
“為什麼?”小東西異口同聲問道。
同樣不解的是抬起亮晶晶的眸子看過來的小笙兒。
夜凜露出“慈愛溫柔”的笑容給夜景遙,拇指與指腹揪住夜景墨肥嘟嘟的半邊臉頰,輕笑:“夜湯湯,身為我的兒子,你必須得有點帥哥包袱才行。”
哥哥姐姐都是一個像爸爸一個像媽媽,獨獨他得天獨厚地雜糅了兩個人的特征。
這才幼兒園,以後要是越長越胖,豈不是白瞎了他跟井歌這麼好的基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