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難道是她?林黛玉的腦海裏,第一時間蹦出了這個名字。
遊玩的事情,肯定是不行了,柳湘漣手指捏著嘴巴,一吹哨子,遠處跑來一隻黑馬,毛皮油光閃亮,威武雄壯,打著響鼻,停在了身邊。
孫紹祖讓自己的馬套在了車上,拉著一車女人,他倆則在外頭騎馬回去。
且不說,這老太太對柳湘漣如何疼愛,那是她娘家唯一的一點骨血,打小便在她的身邊長大,沒有爹娘,便當他是自己的兒子一般的養活。哪知,他不聽話,非要和什麼道士學功夫,好好的人,幾年不見人影子,害得她日夜擔心,唯恐出了一點差錯,對不住娘家人。
這裏見他整頭整腳的回來,如珍如寶的,叫人安排院子,下人,又叫人趕緊做衣服,收拾屋子。能想到的都叫人去做了,倒把那幾個庶子都比了下去。好在,這柳湘漣是個豁達之人,行為處處光明大度,倒也沒有讓人說三道四。
再說,這林黛玉心事重重地呆在她的歸田居裏,陪著小四學了一會,吃了一會,便叫他去休息,自己一個想著心事。
這事來得突然,而且,讓人防不勝防,看來,這個新月,倒不是個省油的燈。有心機,有手段,心還夠狠夠黑。若是今天碰不到人,那麼,自己肯定死定了,還連累著幾個丫頭一起送命。
孫紹祖,自打回到府裏,便一頭紮到老太太的身邊,一個眼神也沒有給她,這讓她多多少少有些挫敗,感傷。說句心理話,哪個女人,就算是在外頭如何的叱吒風雲,翻雲覆雨,手段如何的剛強,骨子裏頭,她還是一個女人,小女人情結,個個都有,渴望被男人關懷,安慰,被保護。
她暗自煩惱了半晌,便叫雪雁喊紫葉和綠葉過來。待二人來後,林黛玉問道:“紫葉,你怎麼看這件事?”
紫葉麵上一凜,嚴肅地說:“這是一場有預謀,有陰謀,有準備,無計劃的,針對姑娘你的謀殺事件。依奴婢來看,這是繼瘋人果之後的又一場新的惡毒事件。早上先去馬那裏,這一點,奴婢已經問這那名車夫,他可以證實,新月很早就到了馬車跟前了。一直轉悠,還喂了幾粒像是桂圓的東西!”
綠葉在一邊一拍桌子,咬牙切齒地說:“果然是那個賤人,讓奴婢去教訓她一頓。”
雪雁扯過她的衣袖,指了指外頭道:“小聲點,別讓有心人聽到了,哪個不想去教訓她,不過,那總得有個理由吧,這樣平白無故的,不是給姑娘招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