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正午時分,一隊人馬浩浩蕩蕩地前行,一路上著實引發了一陣小小的騷動。令人不敢正視的高頭大馬上坐著一群身穿黑色勁裝、腰別武器的彪形大漢。

本來是馮家寶與冷嬌嬌是坐馬車的,男人們則騎馬。但行不到半裏,馬車裏的女人便坐不住了,與前麵的一名侍衛調換了位置,跟刑雲書並騎而行。一路上,便聽到那對冤家在鬥嘴。

“走了大半日了,究竟還要多久啊?”馮家寶忍不住問道。從王府出來,他們一直向南。出了京城,郊外風光冶豔,氣候怡人。但走得越遠,便越是人煙稀少。經過森林小溪,偶爾見有幾個獵人。

“這麼沒耐性?”刑厲絕看著趴在車窗口的女人,調侃地笑道。“別急,很快就到了。”

“又在故弄玄虛了。”馮家寶轉頭睇他一眼,滿腹疑惑的咕噥著。

“我保證,你一定會喜歡的。”

“為什麼突然想到要出行?”

“帶你出來玩也不成?”

“有必要帶這麼多人嗎?怕被打劫啊?”連丫鬟仆人都一並前行,整了一個旅行團啊!

“人多熱鬧。”他從容回應。

“人全帶出來了,王府豈不成空城了?”

“誰真敢去搬空王府,算他本事!”刑厲絕不以為然的說。

“自大!”不怕有人掏空家,就怕是偷人。不過,在毫無證據的情況下,馮家寶亦不敢貿然說出來。

隊伍又行走了一刻鍾左右,突然在森林深處,有濃霧擋路,視線晦明不清。不過,他們卻像老馬識途般,在這森林裏熟門熟路的穿梭著。

約摸一盞茶之後,他們終於走出陰暗的森林,又重見光明。

“怎麼停下了?”馮家寶感覺到隊伍驟然停下,好奇地問。

刑厲絕示意她噤聲。馮家寶瞧他一臉凝肅,心知他一定察覺到什麼,便安靜的等待著。

在前方領頭的侍衛皺眉,側耳沉吟半刻,陡然臉色一沉,大叫道:“不好!”

刑厲絕迅速的伸手抱住寶寶,沉聲道:“抱緊我!”他手臂護住馮家寶的頭,身形疾速掠出馬車。

突然,“轟隆”一聲炸響,大地搖晃,碎石飛濺,驚得林中鳥獸四竄。馮家寶在震驚中,也意識到了有人埋了炸藥。

幸虧侍衛個個精英,早有察覺,在炸藥爆炸時,侍衛們策馬奔到安全處,馬車在炸開時,裏麵的人也及時撤退。硝煙散去後,陡然間數道寒光以不同的方位向他們射來,殺氣異常淩厲。

埋伏著的刺客也是人數眾人。刑厲絕人在半空,無處借力,懷中又抱著馮家寶,危險至極。千鈞一發之際,他暴喝一聲,猛地將馮家寶向天拋去。

馮家寶雖然沒有內力,如此危機關頭,卻也不慌,空中一個翻身,向旁邊掠去。驀地斜間裏又突兀地刺來一劍,她手中沒有任何兵刃,隻得向右躲閃。豈知右邊竟也有埋伏,這回她是說什麼也躲不過了,暗咒道:丫的,到底埋伏了多少人!?躲不過,看來隻得將傷害減到最低,避開心髒要害,肩膀朝劍尖撞去。這劍要刺下去,她的胳膊估計得廢……

這邊刑厲絕將她拋出後,借力向下疾墜,避開劍芒,手掌捏夾字決,夾住了飛向眉間的利刃。隨之使力飛出右腳,趁敵人閃避時淩空翻身,便與其調換了位置。身形落地後,還來不及喘息一口,便見馮家寶遇險。知道以她的身手絕對躲不開,便不顧一切的飛身撲向馮家寶。

馮家寶眼見劍鋒刺到,下意識地閉眼等待疼痛上身。陡然卻覺腰身一緊,熟悉的氣息讓她知道自己又回到了他的懷中。險險地避過劍招,隻是劃破了衣裳,然而身後之人卻已到了,刑厲絕帶著她急閃。誰知,對麵的殺手見她避過劍鋒,側身之際,竟然撤劍舉掌,像是非要置她於死地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