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口氣中的蔑視令水忱歡動氣,“你……”她陰森的瞪視著他,切齒說道:“三年前,我夫君中了頭舉,於是把我接來京城打算完婚。怎料在皇上為新科狀元榜眼探花設宴祝賀那一晚,你卻覬覦我的女色打算占為己有,但被我夫君嚴厲駁斥,於是你懷恨在心,便派人殺害了他!”

刑厲絕突地嗤笑出聲,一抹嘲諷蕩於唇齒,“覬覦你的美色?本王怎麼可能這麼沒眼光!而且,你確定那晚真的是本王?”

她神色陰寒,眉毛擰結,“惡賊,你敢說你不認識我嗎?”

“雖然姑娘豔名遠播,不過,本王的確對你不曾有印象。”

瞪著他的雙眸幾乎要噴出火來,“那晚雖天氣晦暗,但我可是親耳聽到你說的話。而且我夫君臨終之前,也親口指出了凶手!”

他恍若聽到了可笑的話,輕勾唇角冷笑道:“且不說本王瞧不瞧得上你,本王想要的女人,不需要殺人放火,一樣有本事乖乖到本王身邊來。”

在他懷中的女人,為他這自大的口氣輕皺著眉。

“你——”

“本王不怕被人尋仇,但若是報仇找錯了對象那可真是笑掉人大牙了。”

“惡賊,你休要狡辯!”水忱歡壓根不受他話的影響。

刑厲絕神情微凜,對她的糾纏不休感到厭煩。“信不信由你。本王可沒有那個興致參加那些文弱書生虛與委蛇的宴席,當晚本王根本沒有參加,所有人可以作證。除非本王有千裏眼,否則又豈會看過你?或者,你有親眼見過本王?”

水忱歡猶豫了下,七王爺的話點醒了她,那晚,她似乎真的沒有見到過他的人。可是,她好不容易查出的線索,並且靠著這個仇恨一直支撐到現在,如今,他卻告訴她,她找錯了人?

不,她不相信!一定是這個狡猾的男人故布疑陣,借故脫身。於是,她有些動搖的心又立馬堅定起來。“我絕不會相信你的信口雌黃,無論你怎麼狡辯,今天我也要取了你的狗命!”

“冥頑不靈!”他冷哼一聲,接下她猝然的攻擊。

“嘖,沒想到這個頭銜這麼好用。”聶無塵語氣中有些幸災樂禍的意味。以後在外幹了啥壞事,都可以直接推到七王爺的頭上了。

“他還真是聲名狼籍。”馮家寶也在一旁評議。

“咱們要不要去幫忙?”刑雲書問。

“連個女人都應付不了,他也不該活了。”馮家寶沒心沒肺的說。

他們看了看她,一同搖頭,真不知該說她對她的男人有信心還是無情。不過他們相信她也看出了勝負已分。

水忱歡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而他這人一向是我犯不犯人看心情,但人若犯我,絕不手軟。即便對方是女人,他也沒有一點憐香惜玉之心。既然她早已認定他是個十惡不赦之人,那麼他也隻好落實這罪名了。十幾招交手之後,水忱歡漸漸處於弱勢,她一個不防,倏地一掌打中她的胸口。她倒退數步,霎時噴出一口鮮血。就在這時,另一人攔截住他。

刑厲絕凜眸看去,對這個始終以麵具示人的男子才是最大的好奇。不知何故,對他,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他邪魅的勾唇問:“閣下這是英雄救美,或是跟本王也有仇?”

“王爺貴人多忘事,造下的孽磬竹難書,又豈是每一件都記得清楚的。”他冷聲道。

“說得也是。”刑厲絕不慍不怒的輕笑。麵對濃濃殺氣,他依然玩世不恭的邪氣戲謔道:“那本王是搶了你的妻還是殺了你全家?”

刑厲絕在說時,敏銳的捕捉到他細微的變化。看來,他們真有仇。

他麵色陰驚,眼神狠戾的瞪向刑厲絕,胸口燃著狂亂熾烈的憤怒之火,可一想到妹妹還在他們手中,便強壓下那股衝動,他現在還不能說出原因,以免危及到嬌嬌。

“去陰曹地府問閻王吧!”

“上次未分出勝負,這次咱們再來切磋切磋。”他輕鬆的笑道。

真是服了他!竟把這種置他於死地的刺殺說成切磋。

他也不多言,神情一凜,直接向他出手。

一旁三人,直接找了張沒在剛才打鬥中受損的完好凳子,逕自坐下來嗑瓜子看戲,甚至還一邊閑閑評點那邊打得不可開交的戰況。

而這時,受了傷的水忱歡瞥向一旁的馮家寶,她心知這是刑厲絕的軟肋,隻要她在手中,還怕牽製不了那惡賊嗎?就算無法殺了他,讓他嚐一嚐失去心愛之人痛不欲生的滋味也好。

“歡兒姑娘,這種不光明磊落的行為,不可取哦。”早已察覺她的意圖,聶無塵從容不迫的攔下她的偷襲。

“讓開!”她冷聲喝斥。

“那可不行。”上次是意外,這次他可不敢再有什麼閃失。

“你們這些狼狽為奸的混蛋!”

“唉,本侯一向與歡兒姑娘頗為投緣,每次亦相談甚歡,我以為我們是朋友呢。”他一副受了傷的難過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