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無塵驚怔片刻,隨即反應敏捷的說:“自是許久不見歡兒姑娘,甚是念得緊,老鴇說歡兒姑娘近日身體不適,暫不接見,可本侯十分懷念歡兒姑娘的才氣,又掛心歡兒姑娘的身體善,便唐突了,希望歡兒姑娘不要見怪才是。”
水忱歡柔媚笑道:“能得侯爺欣賞,是奴家的榮幸。若是侯爺昭見歡兒,請鴇娘傳報一聲便可,就算歡兒臥病無法下榻,也必須得接見侯爺。倒是侯爺身份如此尊貴,讓您迂尊降貴的主動找來,奴家真是受寵若驚,十分過意不去。”她眸中含笑,卻隱透一抹精明,仿佛能一眼看穿。他們假詞令色,她便跟著虛與委蛇,不動聲色。
“這位是?”望向一旁素未謀麵的俊逸男子,水忱歡好奇問。
“雲兄乃我的一位摯友。”由於環境特殊,他隱瞞了真實身份向她簡單介紹。
“奴家見過雲公子。”
“姑娘多禮了。”刑雲書淡笑道。
“承蒙侯爺抬愛和雲公子賞臉,既然來到這裏,不妨到裏麵一聚,奴家為二位彈奏一曲可好?”
他們對望一眼,遂欣然接受邀請。與其這麼盲目的尋找,倒不如從她那裏探探口風,也好做進一步的判斷。
“能聽姑娘琴聲,是我們的榮幸。”刑雲書說。
“奴家琴藝淺拙,隻怕汙了尊耳……”
“歡兒姑娘謙虛了,隻怕到時我們聽得都舍不得走了。”不愧是情場老江湖,說起話來圓滑卻不讓人反感,巧言如簧地不虛偽,單憑這張好皮相,配上那如三月春風般的迷人微笑,對女人就已有足夠的說服力了。
水忱歡嬌美淺笑,“那歡兒就獻醜了。”
兩人跟隨她進入雅致的房裏,她坐在琴前,便有丫鬟自動的為他們奉茶,點上一壺檀香,白煙嫋嫋中,琴音悠揚而至。
優美的琴音恍若天籟之音,令人耳朵頗為享受。他們也不急不躁,一邊品茶,一邊耐著性子聽完琴。
那雙美眸偶爾抬起,朝他們嫣然一笑,那雙頰粉紅醉人,眼波流轉間,萬種風情自然流露,蠱惑魅心。
娉婷婉轉的曲調,在十指間悠悠傳開,而她的笑,越加嬌美迷人,讓人朦朧雙目。
聶無塵一向喜歡欣賞美人,而刑雲書也淡定從容,完全的正人君子,純觀賞而已。
一曲彈奏完畢,她抬起秋水美眸,“歡兒彈的曲子,侯爺和雲公子可否喜歡?”
“很好。”
“那歡兒再為二位彈一曲,好不好?”柔柔的嗓音,帶著蠱惑人心的嬌嗲。
“好……”聶無塵應聲,立馬接收到刑雲書的暗示,忙清清喉嚨,改說道:“歡兒姑娘的琴音餘梁繞耳,令人欲罷不能。不過歡兒姑娘的棋藝也讓人欽佩,上次咱們平分秋色,不如今日再來一局如何?”
“侯爺有令,歡兒自當遵從。”水忱歡笑容款款的應道,爾後吩咐丫鬟將棋盤拿上來。
棋局上,氛圍看似和諧,卻各揣心思。
“聽說惹香苑又要推選出一名花魁,歡兒姑娘卻閉不見客,不會擔心嗎?”聶無塵佯裝漫不經心的問。
“擔心什麼?”放下一子,水忱歡抬眸,故作不解的問。
“喜新厭舊是男人的劣性。”
“包括侯爺嗎?”
“神秘的事物一向對男人最具吸引力,尤其是在見識到新來的那位神秘女子的驚人才藝後,自然也想一睹廬山真麵目。”
她明媚動人眼眸裏閃爍著一絲戲謔,豔若桃李的櫻唇噙著一朵柔媚笑花,燦爛得猶如初春裏綻放的豔麗牡丹。“難道侯爺也看上了寶寶姑娘?”
“好奇之心人皆有之。”
“那歡兒與那位寶寶姑娘相比呢?”
“不分伯仲。”他笑道。
“侯爺真是會說話。”水忱歡笑了笑,轉而問:“不知雲公子又如何看呢?”
“方才聽歡兒姑娘彈奏一曲,我也認同聶兄的看法。二位的琴色頗有相似之處,實在難分秋色。”
水忱歡掩嘴嬌笑,“說不定,這位寶寶姑娘更勝一籌。”
“這話從何說起?”聶無塵好奇問。
“歡兒的琴,便是小溪湍湍流動的曲子,而那位寶寶姑娘,撫出的,則能振奮人心。”她一語雙關的說。是的,誰親耳聽到她撫出的琴聲,便會理解她的意思了。或許,還可以用撕心裂肺來形容。她抿嘴心裏偷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