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
他揪住他的衣領,暴躁將他的抵在牆上,恨恨的看著他,恨恨的……雙眼都充血了。
這樣的招呼方式,也在顧雲瀾的意料之中。
“我還以為你會給我一拳。”他抱歉的聳聳肩,平和得仿佛天生沒有脾氣。
因為他知,弟弟隻是看上去不好相處,實際上兄弟兩真正能下狠手的,永遠都是他。
“為什麼?”顧雲深不解,炙烈的目光近乎將眼前的人望穿!
“為什麼活了下來,四年間一直沒有露麵,也不聯係你?既然狠下心,為什麼又要在這個時候出現?是嗎?”顧雲瀾順勢靠在牆上,狀似溫和的眸底,依稀溢出犀利,“要是我還活著,你該怎麼在蘇汐的心裏登場呢?我的傻弟弟。”
音落,剛才忍住的一拳到底是砸在他的臉上。
他偏了偏頸項,依然是意料之中。
“別說得好像你做這一切都是為了我!”顧雲深吼道。
一輩子都在學的禮儀,四年來練就的冷靜,克製,風度?去他媽的風度!
統統蕩然無存!
“不領情嗎?”顧雲瀾遺憾的看著他,極其輕鬆的道:“那把原本就屬於我的一切還給——”
話未說完,臉頰又受到重擊。
他不支倒地,顧雲深就勢跨在他身上,一拳接著一拳的砸去,砸向那張和自己同出一脈,眼角眉梢氣韻神似的麵龐。
顧雲瀾根本不反擊。
長廊轉角的另一端,洛雪芙被這一幕驚得不輕,想出去阻攔,李澤和祁律同時將她攔住。
這是兩兄弟之間的問題,況且,沒看出來麼?
有人想用皮肉痛的方式,贖清消失四年的罪孽。
如果隻是挨一頓揍就能抵消,那麼他們的閣下也太好說話了。
而顧雲瀾,四年後的他更溫柔更尖銳,一語就能將顧雲深堅硬的外殼戳破。
如果這是身為兄長迫切希望弟弟成長而不得已使用的手段,那麼,他們這些近距離的旁觀者有什麼資格去阻攔?
發泄的揮拳和挨打並沒持續多久。
殘存的理智不允許顧雲深把去過鬼門關的兄長打死,所以,他停下了,在顧雲瀾那該死的意料之中!
“A國的總統,是我!”騎在兄長的身上,他喘著粗氣,狼狽至極,又理直氣壯。
“還有呢?”臉上掛彩的雲瀾殿下微微笑,用手背胡亂擦去嘴角腥甜。
還有——
對,還有!
“蘇汐喜歡的是我!”宣誓主權一般。
於是顧雲瀾的笑容變得發自內心,瞳眸中的色彩褪去尖銳,“是的,她隻喜歡你,一如許多年前她親口對我說,至今未變。”
“……你說、什麼?”
“聽不懂麼?”
顧雲瀾說,許多年前蘇汐就對他敞開心扉。
她喜歡的人是總統府的顧二公子,是如今的總統閣下,是顧雲深。
“放心,我不會搶你現在擁有的任何,本來也不想要。”
“……”
“我也不喜歡蘇汐,你知道的,男女之間的那種喜歡。”
“……”
顧雲深看著鼻青臉腫的兄長,啞口無言。
做了多年的紳士,顧雲瀾終於在親弟弟的眼皮底下露出惡劣的真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