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左轉！左轉！”
三人坐在樹蔭下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不遠處卻突然響起王東升的喊聲。
循聲望去，發現他居然單手扶著犁，另外一隻手拿著一根樹枝在指揮拉犁的黃牛轉向。
“胡鬧！”
養牛數年的任滿倉，看到這一幕，立馬站了起來。
單人套牛犁地，不是不行，但要看情況。
鬆軟的熟地配上一隻手能提起來的小犁，外加能夠聽懂人話的乖巧黃牛，三者兼備才算是達到最基本的條件。
可現在三個條件一個都沒占上。
地是幾十年沒翻過的荒地，土裏麵的石頭數不勝數。
犁子是標準的雙犁鏵大犁，成年人雙手還行，單手想要控製它，可是要費點力氣的。
至於牛，更不要說。
上午才買的牛，不傷人都是好事了，哪還敢期望它們聽話。
“滿倉爺，不慌。”
就在任滿倉要上前去製止王東升的時候，王北川卻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
與任滿倉不同，王北川了解兩頭黃牛的智慧，同時也好奇它們在王東升的指揮下能否正常工作。
“川子，萬一傷到人...”
任滿倉想要繼續說服王北川，可話還沒說完，就被眼前的一幕驚掉了下巴。
大黃牛不僅沒有傷到王東升，反而按照王東升的指令，調整站位後，開啟了新一輪的工作。
“這...”
一天被震驚三次，任滿倉突然生出自己一輩子白活了的想法。
看著滿臉震驚的任滿倉，王北川暗罵係統太狗，一個人一個月之內隻能給他提供一次情緒值。
要是沒有這個限製，光是任滿倉，今天就能給他送3點。
至於王東升能指揮動大黃牛這件事，倒是在王北川預料之中。
狗都會後空翻，黃牛能聽懂人話不正常嗎。
言歸正常，看到王東升一人控牛輕輕鬆鬆，王父頓感心癢，放下碗後牽著另外一頭黃牛下了地。
照貓畫虎，王父開始給黃牛下達指令。
隻是效果並沒有王東升那麼好。
黃牛走直線沒有問題，轉彎時卻往往需要王父喊上好幾聲。
“呀？這就奇怪了，沒道理呀。”
王父獨自感歎。
“對呀，不應該呀，東升都行，你爹咋就不行嘞？”
任滿倉也是一臉問號，他同樣想不明白王父比王東升差在哪裏。
王東升二球貨的名號，在附近幾個村子裏都是有名的。
“爹，你喊了號子後等一小會，別著急。”
他們不懂，王北川卻已經找到原因。
不同於馬或者驢，牛在正常狀態下動作本就緩慢。
策馬奔騰很常見，策牛奔騰在中華幾千年的曆史上都沒有記載。
王東升之所以能很好的控製黃牛，是因為他本身思維慢，剛好和黃牛同步。
王父一個正常人，當然不能控製好黃牛。
“不著急？”
王父喃語一聲，又稍加思索，便明白了自己兒子的意思。
“轉頭~”
初次嚐試，為了凸顯自己的不急躁，王父非常刻意的拉長了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