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陳牧真的不知道。
對場上多了一位觀眾這件事，全然不知。
神識這種東西，是他渴求但不曾擁有的東西。
劍招都是獨立的，遊戲技能自然不可能十分連貫完整地設計出一整套劍技。
因此陳牧舞得也是十分淩亂。
劍招之間毫無銜接性可言，都是十分生硬的轉場。
劍塵隻看了一小會兒，便眉頭皺起。
魔君的劍道造詣……就這？
雖說劍招十分新奇，都是他不曾見過的。
但是很明顯這些都並非出自同一門功法，而更像是每一種功法裏都學了一招半式。
然後摻雜起來亂舞一通！
這其實是一種大忌！
凡事貴精而不貴多，每種功法都是越前麵越簡單。
因此學了一百種劍技的第一式，也打不過人家把一門劍技學完十招的。
“這種簡單的道理，君上怎會不知？”
劍塵陷入了深深的疑惑。
並且，這些劍招除了樣子好看之外，卻並沒有什麼威力。
別說劍意這種高深的東西，就是劍氣都半分沒有。
“君上的水平，怎的和稚童有些相仿？”
劍塵心下一陣失望，兩個發現結合，幾乎佐證了陳牧根本不懂劍道的猜測。
這讓他有些備受打擊，不過轉念就又安慰自己，魔君畢竟不是神明，怎麼可能真如蘇老所說，樣樣都精呢？
倒是明知自己劍道造詣一般，還為了他提前練習準備，這一點讓劍塵有些感動。
“今日必不可寒了君上的心！
還是回去再換一個弟子來吧！
這次，不要讓他討教劍道了……”
劍塵心知今日也學不到什麼東西，便打算悄悄離去，給陳牧一個台階下。
哪知就在即將轉身之際，一道海風將一個紙團吹到了他的腳邊。
劍塵隨手拿起，心裏埋怨侍女們做事竟然如此敷衍。
“君上性情溫和，倒是把她們慣得壞了規矩！”
劍塵俯身捏起紙團，便打算銷毀。
但是不經意朝裏麵瞥了一眼，卻突然如遭雷擊！
“這怎麼可能？
難道是我眼花了？”
劍塵狠狠揉了揉眼睛，動作十分迅速但輕柔地將那紙團徹底展開。
隻見上麵畫滿了一個個簡單的小人，每一個都在展示著不同的劍招。
而旁邊還有幾個潦草的字跡。
長劍空利，難求敵手——破劍式！
然而這些還不是最讓劍塵震驚的，最開始讓他心神巨震的一點在於，他竟然在這上麵感受了道韻的氣息！
常言講，大道難覓！
任何蘊含大道氣息的物件，都是貴到離譜的至寶。
根本不會有人將其輕易拿到外麵。
市麵上但凡有相關的消息出現，必定會引起一片血雨腥風。
但就是這樣珍貴罕見的東西，現在卻出現在了這樣一張隨手丟棄的廢紙上？
劍塵不能理解。
但是他來不及思考這些。
參悟大道的機會可不是那麼好得到的，劍塵很快便調整好狀態，瞬間沉浸在了這種氣息中。
他閉上眼睛，卻感覺到紙張上那些醜陋的小人突然從上麵脫離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