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一盞茶的功夫,泗水聽到身後上空有聲響,他轉身,國師府前堂房頂上一個白素身影翩然躍下。在空中一個翻身輕巧的落在地上。身姿嬌媚,卻匆布而來。
“主人。”泗水連忙行禮。
冷月並不理會,走近幾步,望著幾步外的那一具殘骸,柳眉漸漸豎了起來。
“縱靈術、縱靈術。”她望著那具白骨自語道,明眸中燃起了火焰,:“他居然對凡人使用這種術法。”
“不,不可能。”瞳仁在眸子中幾度轉動,似乎又想到什麼,喃喃自語,:“縱靈術威力雖然厲害,但憑淩風的身手,脫身並不是什麼難事啊。”忽然瞳孔大睜,:“難道、難道是‘招魂引’破損,鬼靈逃出來了。”她驀然抬頭,目光在枯草叢中流巡搜索,忽然目光定格在正前方,十丈外,那裏幾枚手指般的細白纖骨縱橫零落,她走進凝視,:“這是破碎後的‘招魂引’。——果真如此。”
泗水在一旁站著,看著冷月奇異的舉動,雖不怎麼明白她喃喃自語的話,但看她慍怒的麵容,知道她心頭怒意正盛,當下便不再出聲。
怎會不惱怒,修羅宮是她付了多大的代價所建成的組織,裏麵的成員又費了多少工夫訓練而成,大浪淘沙般的淘汰去多少,才剩下這不足百人的子弟,成為她指間的棋子,手中的利器。那麼具有價值性的武器,虧損一點恐怕也會萬分惜疼,更何況這次損的是她手中最鋒利的一把劍。
“傳令下去,全宮弟子出動搜尋明澤下落。”冷月忽然昂首冷冷道,:“若發現其蹤跡,殺之。”
“是。”泗水應聲而退。
“師兄啊師兄,‘招魂引’都已經碎了,你的死期也就不遠了吧。”他冷笑低語,抬足踩碎了那幾根纖細的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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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時分,昏沉沉的小鎮上行人漸少。
“吱呀——”,一聲悠響,街邊的一所藥館的古木門正要闔閉。
“哎、等等!”一個身著粗布麻衣的漢子疾步跑來,人未到聲已先至。他一手掩住就要關住的門,臉上汗滴如豆,氣喘籲籲,:“勞煩大夫片刻,家母又犯病了。”
就要合門的那雙手停了下來,隨即又拉開了。“快快進來。”聲音略顯蒼老,卻是洪達有勁。
那漢子閃身而進。暮光斜垂,落照在古門正上的那塊爬滿清秀的匾——濟世館。
“不是我醫術不濟,隻是我們這偏遠小鎮如何尋得那珍貴藥引。”老人把從藥櫃取出的藥材包好,遞給那漢子,蒼老的聲音中帶著幾分惋惜,:“你母親的病單靠這些藥是無法根除的呀。”
“唉!”那漢子歎息著接過藥,“多謝白大夫。”說著從粗布麻衣中掏出一個布袋,他抖倒下來,幾粒碎銀子從裏麵落在櫃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