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餘詩又哭又笑,摟著他不斷搖頭,幾次張口,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又過了片刻,薑宜成的神智更清醒了一些,身體雖然依舊虛弱,但眼神卻瞬間亮了起來:“詩詩,我還沒死,是你救了我?你真的找到我了,而且把我救了出來!”
紀餘詩的情緒也沒有剛才那麼激動,終於能開口說話了,但第一件事卻是扇了薑宜成一個耳光:“混蛋!大混蛋!我第一次經過的時候為什麼不喊我?你是不是,是不是想要一個人去……”
她悲痛地捂住嘴,那個“死”字,無論如何也說不出來。
薑宜成虛弱的笑了笑,說道:“你來之前,我已經在這裏掙紮了將近一個小時了,無論如何都出不來。我知道,如果讓你發現了我,救不出我你是絕對不肯離開的,所以我想,如果你找不到我,說不定反而活下來的成算更大一些。不過誰知道,我即使沒有喊你,卻依然被你發現了。”
就知道是這樣!紀餘詩說不出心裏是暖還是怨,總之是百感交集。
“好了,現在你也沒事了,咱們趕緊去甲板上吧。你父母已經上了救生艇,他們還在等著你呢!”
聽了紀餘詩的話,薑宜成順從的坐了起來,但是腳剛一落地,便痛呼一聲險些摔倒。
紀餘詩連忙上前扶住她,擔心的問道:“宜成,你怎麼了?是不是剛剛醒來身體還有什麼不適的地方?”
薑宜成苦笑著回頭說道:“詩詩,我的腳,不知道怎麼回事,好像脫臼了……”
紀餘詩呆了一下,忽然想起了自己在水底爆發的那驚人的力氣,不由得悄悄麵上一紅,眼睛望上別處,這裏粗生粗氣地回答道:
“活該,誰讓你不叫我,自己掙紮了半天,搞脫臼了吧?這就是你想拋下我一個人的懲罰!”才不會告訴你你有可能是被我硬拽脫臼的呢!
薑宜成連連稱是,一點都不敢反駁。犧牲自己讓愛人獨自活下來什麼的,雖然自己本意是好的,但是有時候活下來的那個人才會更加痛苦。有了這個把柄在,自己將來的夫綱更是岌岌可危啊!
好在有水的浮力,雖然前進的慢了一點,但是薑宜成的腳脫臼的痛感倒是不那麼明顯。兩個人一起順著走廊一路向上,很快便看到了船艙的出口。
“看,到了!”紀餘詩看著前方的光亮高興的說道。
薑宜成卻是借著亮光把目光落在愛人雖然狼狽,但熠熠生輝的臉龐上,嘴裏回答道:“嗯,咱們終於平安出來了。”
又前行了十幾米,薑宜成和紀餘詩相互攙扶著從船艙的入口走了出來。
剛走出來,便聽見一陣歡呼聲撲麵而來,幾乎衝破天際,原來大部分乘客已經上了救生艇,而船上所有的工作人員都留了下來,陪著常文彥、管謙、陸少天和鍾思思,一起等著他們回來!
眼下看見他們平安的身影,讓大家怎能不興奮,怎能不激動!
紀餘詩和薑宜成感動萬分,正要開口說話,忽然聽見頭頂一陣轟鳴,數架直升飛機盤旋而來,在甲板上徐徐降落。
大家正不明白怎麼回事,直升機上下來一位身穿製服的警察,走過來笑著行了個禮笑道:“薑總裁,我們知道您這邊的遊輪出了事故,船上的救生艇可能不夠用,特意來接你們的!”
薑宜成和紀餘詩對視一眼,紀餘詩開口道:“事情發生的突然,我們還沒來得及報警呢,你們怎麼會……”
誰知警察聞言卻笑了起來:“這個說來話長,其實是我們的巡警在海上抓到了兩個通緝犯,從他們的供述裏知道你們需要幫助的!哦,對了,除了兩個通緝犯之外,還有一個女人,名字叫廖媛!”
所以說,他們三人千辛萬苦從遊艇上逃跑,結果卻自己撞到警察手裏去了嗎?
大家一片哄堂大笑,紛紛乘上直升機,向著海岸直飛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