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優等生, 成績好, 人品優秀, 白術少年便是A班一等一的優等生。每次校考成績必然位列前茅, 為人又溫雅的很, 最重要的是長的俊俏, 校草之名非他莫屬。——隻是這些天, 他明顯的開始不對勁了。在課堂上打瞌睡、開小差,甚至連這次的模擬考成績都有些下滑。
班主任找他去辦公室談心,他去了, 回來歎了口氣。
“......這些愚蠢的凡人啊。”白術陰鬱著臉,站在班級門口無奈而悶悶的說道。這幾天他簡直是要給這殘酷的現實跪了!每晚做夢,不!是每晚穿越啊臥槽!吾好夢中被殺啊!每天在半死不死的痛苦中掙紮而起床, 弄得他都不敢睡覺了!
特別是在老師的那一番亂七八糟的心理輔導之後, 瞬間感覺整個世界都拋棄了他。
高三,剛過完一個假期, 留給他們的時間並不多。
他本是一點都不擔心自己的成績的。可再這麼鬧下去, 真怕自己還沒到考試前就崩潰了。
——昨夜白祁久違的回來, 身上帶了一堆傷, 依舊對他冷淡的很。他剛寫完作業, 本來打算晚上吃泡麵的, 看見白祁回家就下樓給他做飯。一般這種時候那人頂多往這邊瞄一眼就是了,可昨晚他竟然直直地走進廚房,站到他身後。
“這是什麼?”白祁伸手探向他脖子。他沒來得急躲開, 手指冰涼的觸感在皮膚上一拭而過。那人的聲音冰涼徹骨:“你想自殺?”
“啊?”他有些不明所以, “什麼?”白術自己摸摸脖子,果然有些輕微的刺痛,這才想起了昨晚的夢裏自己似乎是被吊死的。由於早上醒來除了脖子有點刺痛和嗓子難受之外沒有之前吐血那麼恐怖,他也就沒在意,急急忙忙上學去了。
兩個男人在家,一個還不經常回來,白術家的鏡子基本成了擺設。後來連僅有的一個都被兄弟倆打架殃及池魚了之後,就再也沒有買過鏡子,一般像刮胡子這樣的事都是去理發店解決。
窗外漆黑,白術以玻璃窗戶為鏡看到了自己的映影,脖子上果然有一圈勒痕。
“上吊?這麼痛苦啊?”白祁扯著嘴角笑笑,伸手在他脖子的傷痕處來回摩挲,聲音低啞帶著毫不掩飾的惡意,“我最近啊,搞到了點毒/藥,要嚐嚐嗎?”
白術揮開他的手。
帶著惡意的笑聲從那人的胸腔中悶悶的傳開,白祁靠著門邊,眼睛盯著他,目光凶狠的像隻幾欲嗜血的狼:“你知道我有多想弄死你,別隨便把脖子上弄了東西。看的老子手癢。”
白術一寸一寸的拉高外套的拉鏈,對視:“滾出去等著吃飯吧。看、你、麻、痹!、凸!”說著比了一個中指,轉身繼續做飯。
白祁態度惡劣,是有原因的。
而白術對那混蛋有求必應,也是有原因。
——他對他有愧。
初見麵時,白祁給他的印象太好,好到像是圓了他的一個夢。哪怕當時的小白祁態度依然惡劣,半夜三番兩次把他踢下床,最後小小的白術隻能扒著床沿邊瀉下來的床單縮成一團睡在地板上,可是這也比以前好太多了!
更別提第二天早上,白術發現自己在大床上醒來,身上蓋著溫暖而華麗的被子。
白術的母親一直明裏暗裏的提醒他要他對付白祁,可他就像是中了毒一樣,一看見白祁就傻笑個不停,經常是白祁和別人在大大的花園裏踢球,他躲在柱子後麵看,眼光追逐著小小少年的身影,心裏想著:這是我哥哥嘿,哥哥好厲害嘿,嘿嘿嘿嘿...
白家大少爺後麵的跟屁蟲。這是他那段時間的外號。後來那群大少爺的夥伴默默的也接受了他,雖說玩遊戲的時候他總是分配到最差的角色,但是,他也總算是有玩伴了...
......
可能是這世上,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很快,他那個瘋魔一樣的母親就策劃了一起謀殺殉情案。在白家企業總公司的頂樓上,一把將捧著玫瑰花的白家家主推了下去,隨後在一片驚呼聲中自己也縱身而下。
那一天,是他的生日,地點正是母親選的......大宴賓客,打算在這一天,把他這個白家二少爺正式記入族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