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轉過身來打量了一眼破曉說道:“不瞞這位兄弟說咱們這是艘貨船,兄弟要是想乘船還是去別的碼頭吧。”
破曉搖搖頭道:“不妨事,不妨事,大哥盡管說這是去往何處的船便是。”
“咱們這是沿長江而至洛陽的船。”
破曉一聽:“哦?長江三峽,不可不去。大哥這錠銀子便做我的船資了,不知方不方便載我一程?”
“方便,方便隻要公子不嫌棄就好。”
大概是看在破曉那一定銀子的份上,他被安排在一間最好的房間,雖然在一般人看來依舊很是破爛,但相比破曉這兩年的生活來說他已經很知足了。
據船家說這貨還要裝半日,破曉站在窗邊呆了呆,便躺在床上打算睡一覺,兩天沒有怎麼休息現在他倦的很。
雖說像他這麼內力深厚之人十天半月不睡也應該神采奕奕的,隻不過他怕“爆體而亡”十來種雜亂的真氣半分也不敢動。
破曉在船上睡了半日便起來了,頭一次坐這樣的船隻覺的船晃來晃去,頭發暈,就算他再有辦法也不能讓水靜止不動。等他從船艙裏出來時,貨船已經起錨了。
破曉站在船頭,看著遠處如葡萄酒一般染紅半邊天的夕陽,心裏莫名的一動。心動,在他看來是一件很可怕的事。伸手扶住船弦,他辨的清水未動,船未動,而是自己的心在動。
直到夕陽西下,明月當頭,人們認為一天結束了的時候,破曉卻在船頭擺了飯菜及一壺從芥子空間找出的雨前茶。破曉認為朝陽是一天的開始,但從不認為夕陽就是意味一天的結束,因為還有夜!黑暗籠罩下的夜,在他眼裏是死的代名詞。
除了幾個值夜的掌舵人,船板上就隻剩下他,端著茶杯。
破曉不知怎地想起了他的前世。他的前世似乎沒有過一個安靜的夜。因為前世的他叫做破曉。破曉不是他本來的名字,而是來源與他的一個習慣。
黎明前在朝陽破開雲霄的那一刹那,夜與日交替的瞬間,便是他動手結束一個人生命的時候,死的人往往會坐立不安的一整夜,當天快亮了認為危險過去的時候,精神與肉體都得到輕鬆,人的警覺經過一夜的緊張也是最疲憊的時候,也正是破曉動手的時候,當死者倒下的那一刻,第一縷朝陽,一定會照在那個人身上,而破曉便會站在一旁看日出。
破曉選擇這個時間動手的原因還有一個,那就是他認為朝陽才是預示著一天的開始,他會在新的一天開始前一刻完成他該完成的事,然後在新的一天又是一個新的開始。
慢慢的人們發現了他的這個習慣。更有甚者為了防備他還專門在破曉之際高度戒備,然而就在眾目睽睽之下,高度戒備之中,閻王要他三更死,他便活不過五更天。
一時間破曉這個詞名聲大噪,沒有人比他還能掌握到黎明破曉的時間,即便想冒他之名都不可能。
晚風吹過,破曉從回憶中醒過來,放下手中早已冷卻的茶,做為一個殺手能得到當時那麼高的名聲,也不知道是自己的幸還是不幸。歎了口氣,望了眼東方的天空,自言自語道:“又個殘缺的夜啊。”
“宇文閥在次辦事,不相幹的人讓開”
北邊江流之上,火把通明。看著從艙裏慌忙跑出來的人,破曉奇道:”何時與宇文閥扯上關係了”
坐在船頭不動聲色,看著江上交錯而行的五艘戰艦,戰艦的燈柱映照之下,天空似乎要提前破曉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