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時未到,沈行晏早早爬起洗漱,按照係統給的提示,他又得十年如一日的伺候茗謹閣的少爺起床。他端著金燦燦的洗盆哼著小曲悠哉遊哉。
還未走到茗謹閣,粗使丫鬟已經在門前一絲不苟謹小慎微的站成兩排。沈行晏慣例的對著他們笑笑,扛著洗盆一腳踹開了門,喊道:“小江肆~哥哥我來了。”
江肆黑著臉坐在床上,一如早知道他會來。
“又犯病?”
沈行晏眉眼彎彎,道:“相思病~小江肆不是早就知曉嗎?明知故問~”
一年前沈行晏喝醉了酒,莫名穿越到了這裏。腦子還有一個自稱係統的人告訴他,道:“你已經死了。”
沈行晏大為震驚道:“死了?我隻是出去喝個酒,又沒淫亂又沒酒駕,隻是睡了一覺怎麼死的?”
係統支支吾吾道:“……我,我哪知道,反正你就是死了。”
沈行晏:“……你涉嫌拐賣,可是要被警察叔叔帶走喝茶的。”
係統笑道:“沒關係,你已經見不到警察叔叔了。”
然後他睜開眼來,就到了這裏。到了這裏也沒什麼,可怕的是他穿越來的那一晚,他睜開眼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位俊美的少年郎頂著一張黑得賽煤炭的臉懟在跟前。而他!向來冰清玉潔潔身自好的沈行晏,居然叼了個酒杯湊到這位少年跟前媚態百生的準備用嘴巴喂人家酒喝。
不管是前世的酒勁還是穿越來的酒勁,一下子就被嚇得清醒了。酒杯“哐”的一聲砸在地上,沈行晏忙不迭的退了兩三步。
“我艸!”
江肆對他的汙言穢語很是不滿,眉頭緊緊皺起,道:“發什麼瘋?”
沈行晏打量了下周圍的環境,陰笑道:“小朋友,誰教的你這樣講話?”
聞言江肆的不滿愈發明顯,坐在床上紋絲不動,道:“酒醒了就滾回去,少在人跟前演戲。”
沈行晏雖然不明所以,但對眼前這個明顯處於弱勢卻還是自持矜貴的少年起了心思,笑道:“醉著呢,怎麼滾?”
江肆極力壓製著內心的怒火,重複道:“我讓你滾……”
沈行晏大步上前將人壓倒在床,手掌摁在江肆滾燙的嘴唇之上,掐住他的雙頰,惡狠狠道:“沒人教過你好好說話是不是?看著年紀輕輕的怎麼半點禮貌都不懂?”
江肆瞳孔不可置信的瞪大,他又驚又怒,眉間戾氣越來越重。以沈行晏上輩子混跡的經驗,這不是個好兆頭。
然而他也並非一個怕事的人。
正此時門外突然有人影走動,隨後聽到有人輕敲了下門道:“少主,東西備好了。”
沈行晏瞥了一眼身下惱羞成怒的少年,又瞥了一眼門,從善如流的舉起手狡黠的笑道:“好,演完了,我走了。”
沈行晏麻利的從江肆身上爬起來,原本以為江肆會大喊大叫找幫手來收拾自己,不料他也隻是坐起來繼續用那自以為深惡痛絕的眼神瞪著自己。
察覺事情並非預想的糟糕,沈行晏衝他笑了笑,推開門就走了出去。剛才來通報的下人已經離去,於是沈行晏剛踏出房門的腳又折返回去,對著江肆純良無害的笑道:“今日醉酒腦子不清醒,我房間在哪來著?”
江肆厭煩的睨他一眼,簡單粗暴道:“滾。”
沈行晏眼皮抽了抽,道:“好勒,滾就滾。”
他識趣的退出去,雖然那少年郎看著年紀不大,可人生地不熟的,小心為上。
出去過後沈行晏順手拐了一個長相清秀的丫鬟,道:“好姐姐,可還認得我?”
丫鬟被他渾喊一通瞬間紅了臉,垂著頭怯懦道:“沈二公子自是認得的。”
沈行晏遠離方才那瘟神,一看到這眉清目秀唇紅齒白的姑娘開心得不得了,道:“好姐姐能否引我回去,我今日醉了酒,有些不識路。”
丫鬟羞答答的咬唇頷首屈膝,道:“二公子隨我來罷。”
沈行晏隨丫鬟引領到了“三鼎”小院,兩人方才一路交談,總算理清了始末。
原來沈行晏原身乃是江南平京候沈家的公子沈尚卿,而此處是鎮國將軍江靖的府邸。沈江兩家世代交好,沈尚卿受江靖邀請來將軍府做客,本來是皆大歡喜的好事,可不知為何江家的小將軍不喜這位沈二公子,兩人稍有不慎就會大打出手,鬧出不小動靜。
沈行晏到時酒勁已經過了,仔細回想丫鬟剛才那番話和剛才床上那番景象,不得感歎道:“這個‘打’意義匪淺啊。”
不過剛才他和江肆的的行為舉止看著雖然荒唐,但是其實兩人的衣服都是整整齊齊的穿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