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華看了看端木連城,見老祖點了點頭,隨即道,“這一場,何辟勝,不過因使用靈獸,不得休息,下一戰不得再驅使靈獸,否則算輸。”
“為何不可使用?馴獸武者如今雖然凋零,但千年之前在天涯大陸也是武學一大分支,武者技藝變化萬千,隻要憑本事有何不可,難不成隻能按照你們端木家的規矩嗎?”何正義沉聲道,如今他能做的隻有這些,不管如何此刻站在場上的那小子也算是何家後人。
端木華陰笑道,“何正義長老所言不錯,但馴獸武者終究不是正道,所以才日漸凋零,如今在屍亂之下已經絕跡,不可提倡,修武一途還是要靠自身實力,借助外力這種歪門邪道絕不能再死灰複燃,武者當有武者的樣子,靠靈獸取勝,何正義長老不覺得有點勝之不武嗎?”
何正義還想說什麼,站在氣旋牆內的何辟忽而朝著何正義方向施了一禮,隨後望著端木華道,“廢話少說,不用就不用,下一個上來吧。”
“傻孩子,你太年輕氣盛了,有優勢不發揮,武者較量怎可用自己的短板對別人的長處,這不是自己跟自己過不去嗎?”何正義歎了口氣自言自語道。
何正義的話正是在場大部分老一輩武者的想法,望著何辟的眼神中不由得露出幾分唏噓和惋惜,馴獸武者雖然凋零,但在很久以前那可是一股足以撼動整個天涯大陸的恐怖力量,沒什麼可恥的。
嗚嗚,避休顯然聽懂了人們之間的對話,一臉委屈走到何辟身前無精打采的趴下,好不容易出來放放風,還沒活動開,就不許再動,喉嚨裏發出一陣抗議的嗚咽聲。
此時耶律默已經走出場中,何辟又一次無視對手,蹲下拍拍避休腦袋,輕笑著小聲道,“乖,不著急,一會有你大發神威的時候,今日不把這裏攪得天翻地覆,決不罷休。”
嗚嗚嗚,避休眼中光芒一閃,又伸出大舌頭在何辟臉上舔了起來,“哈哈哈,好啦好啦,癢死了。”
耶律默麵露古怪之色,對於這個大遼情報中完全沒有的小子,投去一個同情的眼神,死到臨頭還有心思逗弄寵獸,當真是腦子秀逗了。
這一幕再次讓所有人錯愕不解,這小子還真是不清楚自己的處境,唯有內堂上首座位上今日主角之一的穆玹冰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暖笑意。
“美人,你笑的真好看,是覺得那隻大狗很可愛嗎?你放心,陌某一會就將那隻大狗擒來給你當寵物。”失心上人的心思一直都不再比鬥場上,此刻見穆玹冰竟然笑了,立刻討好道。
“真的嗎?”幾乎如同啞巴的穆玹冰忽而開口反問。
失心上人大喜,“決不食言。”
“好。”穆玹冰眼中露出一絲反常的狡黠之色。
被無視的耶律默見無名小子簡直沒玩沒了,終於不耐煩道,“大宋武者還真是別致,難不成是知道自己死到臨頭,跟個畜生說遺言嗎?”
呼!
何辟突然原地消失不見,下一刻出現在耶律默麵前,掏著耳朵道,“呃,你剛才說什麼,小爺沒聽清,有種再說一遍。”
耶律默驚駭之下,大怒,“老子說你死到臨頭。”
話隻說了一半,拳影一閃。
砰!
一聲悶響。
噗,耶律默瞪著雙眼,噴出一口血水,整個人倒飛而去,轟,將氣旋牆壁直接撞穿,倒飛之勢依然不減,撞穿三根內堂敦實立柱,咚的一聲撞在內堂後方牆壁上,重重摔在地上。
“你。”耶律默強撐一口氣想要爬起來,剛吐出一個字,“哇。”體內氣血再也控製不住,吐出大灘血水,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秒殺。
全場寂靜無聲。
驚詫,錯愕,震驚,不解,諸多情緒寫在每一個人的臉上。
何辟淡然站在那裏,身上氣息沒有絲毫變化依然隻是外玄境初期。
“騙人。”
“眼花了嗎?”
有人輕聲細語,不可置信的呢喃自語。
這一刻三大家族諸人,心中壓抑的情緒依然有些控製不住,一股熱血衝上腦門。
何辟擊敗的可是大遼年輕一代最強幾人之一的耶律默,將來幾乎可以確定可以踏入玄陽境的天之驕子,而且隻用了一招,雖然沒有人看清何辟是怎麼出手的。
十方劍王與端木連城兩位在場最強之人,此時第一次將視線對碰在一起,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疑惑,因為就算是他們竟然也看不出場中那少年深淺。
“那是我兒子,哈哈,那是我何正圖的兒子。”何正圖手舞足蹈。
公孫倩嬌軀顫抖,一股難以言喻的自豪感正在蠢蠢欲動,而心中的愧疚則更深一層,兒子在那種環境下成長到現在這種程度,其中受了多少苦,身為武者的她能夠深深體會到,隻怕九死一生。
“臭小子,每次都這樣。”司徒娢香恍惚間又回到了在真武學院的時光,何辟總是在不被看好的情況下絕地反擊,而且一次比一次迅猛,如同囤積在山坡上的洪水一般一旦釋放將不可阻擋。
袁浩與樊剛相視一笑,幾乎同時道,“被徹底甩開了,真鬱悶呐。”
何辟凝視內堂上首座位上的十方劍王與端木連城,道,“兩連勝,還差一場,下一個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