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帥絕人寰的男色中略回了一點兒神:“你不要誇我了,我心虛……”
他被她氣笑出來,然後咬牙切齒:“別啊!我是真心佩服!”
“我……我……”
蝶澈怔怔的看著他,看他平時清冷淡漠的俊臉忽然變的這麼生動,這麼耀眼,這麼讓人移不開視線。他卻渾然不覺,微微彎腰,對著她露出白亮的牙齒,笑的十分開懷:“我記得我曾經說過,你是我的朋友?澹台瑨得能結識這般聰明的朋友,實在三生有幸……”
她隻覺背上嗖嗖的冒寒氣,不知為什麼,想起那初相識時,月下奉花耍帥的景昭然,那時,他也是一臉很開心的樣子,卻把人氣的牙癢癢。可是那時是不小心騙光了他的銀子啊,不小心讓他餓了好幾天嘛,他報複也是情有可原。可是今天,人家又沒做什麼,幹嘛忽然這樣啊……這事兒,有點兒小懸……她心虛到不行,磕磕巴巴的道:“我……我……”
“怎麼?我記得北堂蝶澈不是一向伶牙俐齒麼?這是怎麼了?莫非是……不小心把良心丟了?”
她努力眨眼睛,卻不敢把視線從麵前的臉上移開,嘴裏繼續二字經:“我……我……”
身後忽然伸過來一隻手,一把把她扯進懷裏,“夠了,澹台瑨,並不是整個江湖都要繞著你打轉,並不是每一個女人都渴望做你的新娘,蝶澈既然拒絕,那就說明你並沒有在她心裏留下足夠的份量!那你就不用再這麼陰陽怪氣的逼她了,我相信雪域少主,這點風度還是有的。”
澹台瑨慢慢的直起了身子,神色緩緩的恢複平素的清冷淡漠:“我是在跟蝶澈說話,與他人無涉。”
“我隻是在保護我的女人。”
澹台瑨輕輕的吸了口氣,神色古怪的看了她一眼,她明明聽到了這句話,卻並沒有反駁,她正緊張的看看這個,看看那個,眼神分明在說,該不會打起來吧……澹台瑨在拂袖而去和繼續廢話之間猶豫了很久,才咬緊了牙關,道:“我記得你一直叫她師父?”
君無語麵不改色的道:“我想討我的女人歡心,讓我叫她什麼都沒有關係。我不會讓我的女人千裏迢迢來就我……我想要她,就不怕得罪全天下,就算加上雪域和隱教我也不在乎。我絕不會像你,讓她為了嫁你,還要冒著危險,千辛萬苦的打敗天下女人。”
澹台瑨臉色微變,臉上已經不再從容。北堂蝶清一直旁觀,一言不發,她其實很興奮,她真想跳到牆上高呼,羅衣教的兄弟們快出來,圍觀澹台少主爭風吃醋啦!這樣的澹台瑨可是百年不遇,超級可愛,不來看看,太可惜了。可惜隻能想想而已,於是她非常小心,非常不經意的歎氣道:“君公子當真深情,連我都要感動了。”
君無語掛起一絲笑,道:“多謝姐姐。”嘴裏說著,頭也不回的拉起蝶澈,道:“澹台少主自便。”
澹台瑨不答,盯著她的背影,一步,兩步……十步……她居然並沒有哪怕一丁點兒的反抗,走到最後,她被他盯的順拐了好幾步,卻一直跟的緊緊,絕沒掉隊。難道這輩子真要被她氣到吐血?澹台瑨用力一摔袖,這才想起手中的劍,索性迎風一抖,嗆然一聲,她飛快回頭,盯著他看了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