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七章:逐腥便是狸貓~脫身耍盡花巧(1 / 2)

景昭然聽她腳步輕快,竟真的揚長而去,又氣又笑,忽然揚聲道:“等等,我這兒還有一張銀票!”

蝶澈清脆的笑聲遙遙傳來:“你騙鬼去吧!像你這麼酸文假醋的人,自然把什麼都理的妥妥當當的,哪會把銀票亂丟亂放?”景昭然怔住,她的腳步聲毫不遲疑的去了,荒丘寂靜,陰風透膚,這時候在此,隻怕真的隻能騙騙鬼了。

景昭然吸了口氣,把地上的夾子拿起來,舉高手臂,直嵌進泥壁,在夾上略一借力,一連三個騰挪,便跳出了坑外。這般折騰了一番,已經天色微明。

進了城回到客棧,洗澡換衣,在客棧中約略吃了些東西,看時辰近午,仍是返回那亂葬崗,地上枯枝已經熄滅,灰飄的滿地都是,顯然北堂蝶澈並沒有回來過。景昭然猶豫了一下,便重新跳了下去。

本來是存了一個考較的心思,不想在陷阱中待了一天一夜,蝶澈居然就此影蹤不見。彼此並無甚麼深仇大恨,且可說是略有恩惠,若是她當真放他在此自生自滅,就此撒手不理,那這北堂蝶澈的人品,再無可取之處。那倒真是相見不如不見了。

一天一夜,已經是景昭然的底線,他熟門熟路的縱身上來,漫步走到山坡一邊。天邊朝陽初升,陽光粉嫩柔潤,映得這荒蕪的山坡也是一片溫馨。

好吧,便當我從來不曾找到什麼北堂蝶澈,便當這一行一無所獲,景昭然深吸了一口氣,正要舉步,忽然看到不遠處蹣跚的走來一個小小的身影。

景昭然微怔了一下,急向後倒縱而回,隱身在樹後,看她一路向上,又縱到陷阱邊的樹上藏匿。幸好蝶澈一直低著頭辛苦跋涉,始終沒有抬頭。她仍是穿著一身舊的讓人不想多看的小廝衣服,身後背著大大的一團繩子,纖腰右右兩邊,還各係著一隻碩大的籃子,打扮可說怪異之極。景昭然隻瞧的心裏稀罕,心說她就算等不及要自己的命,上吊也用不了這麼多吧!

近看才發現,這繩子並不甚粗,隻是極長。蝶澈把繩子一頭,綁到山坡最邊角的一棵樹上,然後把繩子緩緩的順開,一直到近陷阱邊時,才盤成一個整齊的圈。然後把藍子從身上解下來,其中一個藍中竟似有個活物,一放下來,就在原地跳了幾下。

蝶澈用手扶住籃子,一邊揚聲道:“兔子,你死了沒有?”

景昭然隻瞧的一頭霧水,此時才猛醒是叫自己,趕緊捏了一節枯枝,向另一方擊出,波的一聲。雖然是白天,可是蝶澈在這亂葬崗畢竟心虛,聞聲飛快回頭,景昭然已經略一長身,悄沒聲息的滑進了陷阱中。

剛剛在坑底站定,仰頭看時,陷阱口上,已經小心翼翼的探出一個腦袋,眯起眼睛看了半天,才笑道:“你好像還活的不錯嘛!”

景昭然道:“托福。”

蝶澈笑道:“我以德抱怨,送飯來給你吃。”一邊說著,腦袋已經從陷阱口消失,景昭然也無暇計較她的措辭,隻聽上麵忽然有隻貓慘叫一聲,然後蝶澈又哎喲一聲,貓叫聲更加慘烈,響成一片,景昭然不能目見,隻聽的直皺眉頭,心想她難道會惡毒到殺貓給自己吃麼?正自皺眉,上麵卻丟下了一個包裹。景昭然下意識的接在手中,打開來,卻是一個水囊,還有油紙包著的幾個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