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年代初,抗日戰爭已進入僵持階段。長江中下遊小城,陵城。
富有“魚米之鄉”的陵城,在三七年抗日戰爭爆發時,被日軍第一時間占領,作為南部地區第一指揮部所在地,這裏嚴守重重,防衛嚴密,日本人在幾年時間裏對這裏一次次檢查掃蕩,防止一切抗日分子混入城中。然而抗日武裝力量從沒有放棄向這裏派入地下力量,幾年時間已形成一張隱秘的大網。
城東第112街三排六號,街邊拐角,雅記雜貨鋪。
和煦的陽光照在古樸老舊的青石板上,路倆邊叫賣的攤販聲音不帶往日的熱情,小心而又怯弱,本本分分的小攤販安安靜靜買賣東西,看著街道邊不時成隊走過的日軍憲兵隊與偵緝隊,大氣都不敢出,生怕一不小心惹來什麼麻煩,甚至有害怕膽小的,早早的收攤回家,寬大的路麵寥寥幾人,不時顯得寂寞與蕭條。
從門裏向外望去,看著草木皆兵的城中百姓,和不時清查街道巡警偵緝隊,木清雅輕輕地探口氣,這生意今天是做不了了。門裏的女子身穿長袍,腳踩著黑粗布鞋,米白的粗布襪勉進青色長褲中,頭戴黑色布帽將秀麗的長發穩穩盤住,左臉頰大片的黑痦子與黑癍讓不熟識的人都將其當做男子。
看他將門裏豎排放著的沉重的門板一片片慢慢的拿起來,笨拙的卡在門縫裏,再一片片對好,關好鎖門。完成一切二十分鍾早起過去,木清雅累出一身汗,拖動著步子進入內堂,隨後和癱了一樣坐在木椅上,深深地喘著氣。
“姐,我回來了”柔和的聲音從門口響起,隻見一個和自己穿差不多衣服的棕色袍子的女子,手提布袋向自己走來。隻是唯一不同的是女子的右臉邊存在著一片黑痣,汙痦子。
“你又去取藥了,這倆天門外不安全,到處都在檢查,萬一發現你的身份,不自己找虐麼”
“那也沒辦法啊,誰讓我有個好吃懶做的姐姐嘞”棕衣女子無奈的攤攤手,沒辦法道。
“誰好吃懶做了,這不身體不允許麼,我也沒辦法,我剛剛還把門關了”木清雅無奈道,頗為惆悵的與無奈的說道。
“你又去關門了,就你那小身板,不是添亂麼,我可不想再大半夜起來給你買藥”棕色衣服女子聽聞,急急的吼道,姐姐這麼不讓人省心“關門上板這種粗活是你這種大導演幹的麼,下回還是等我回來再說吧”略感無奈,女子將手中的中西藥放在一邊,坐在木清雅一旁倒杯清茶自顧的喝著。
“傾淩,那也不是你這世界聞名的全科醫師所幹的活啊”清雅略為調笑的看著麵前和自己一樣笨手笨腳的妹妹,喝杯水收拾下桌子居然把茶壺打碎了。
“哈哈,還是我還收拾吧,大小姐還是去廚房端飯吧,要不一會兒就涼了”木清雅站起來,拿過傾淩手裏的簸箕與抹布,輕輕推搡著這賴皮的妹妹,隨後開始講碎落在地麵的茶壺屍體撿到簸箕裏,又用抹布擦起桌子來。
清雅收拾好一切,翻弄著剛帶回來的報紙,忽的緊緊地捏緊手裏的報紙,眼睛緊盯著報紙上最大的新聞,緊抿著嘴唇,深深地皺起眉頭,露出濃濃的不安與憂愁。——弑魂玫大顯神威,日軍憲兵司令部隊長阪田昨夜在夜都歌舞廳被殺。
開始了,劇情開始了。
木清雅安靜的思考,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事情的源頭。穿越一年,從那剛開始的無助於彷徨,到現在的安穩讓木清雅想清楚很多,但同時也無助很多。
木清雅本是二十一世紀的一名小有名氣導演,年紀輕輕就獲得許多優秀的導演獎。在事業風生水起的時候,意外的收到了編劇發來的新劇本“弑魂玫”,聽聞是一部根據曆史史實編寫的抗日劇本,再著還有幾年就到了祖國百年大慶的日子,定會符合時局,獲得很好的收益。木清雅對此極為上心,投資設備全由公司團隊去準備,而自己全心全意準備劇本。木清雅和別的導演不同,別的導演或許在意投資,推廣還有演員,但是木清雅首先看中的就是劇本,她認為劇本時演繹的靈魂,不管電影還是電視劇都一樣。沒有意義的劇本,即使錢再高演員再名氣,拍出來的東西也都是垃圾,根本無法入眼。對於一向嚴謹的木清雅來說,自己都不願看的東西,怎麼可能給別人看。所以在圈內,木清雅的拍攝的成品並不多,但各個都是精品,隨便抽取出哪一部都是經典,票房大賣,收視極好。
此次木清雅為準備弑魂玫的劇本,整整花費了三年的時間,從劇本的概況了解,有關曆史的探究,人物性格,一字一句都精心的研究過。劇本了然於胸,木清雅又花了三個月開始選演員,設備,資金,場地等等其他事項。木清雅本就身體不好,接連忙了三個月最終還是身體不支病倒了,這樣讓木家二老憂心死了,接連打電話催促自己在英國參加醫學研討會的二女兒回來照看姐姐。木傾淩自從自己學醫後,第一個病人就是自己的姐姐,常年大病小病不斷,這樣的情況時常發生,知道自己姐姐不省心,所以毫不猶豫的坐飛機往回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