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空曠的原野中,一位老叟與一名少女急促地奔跑著,還不時地回頭看看,兩人衣衫襤褸,氣喘噓噓,顯然這樣的奔跑已經使盡了他們全身的力氣。
“爺爺,他們追上來了嗎?”少女懇切地問著身旁的老叟,似乎想從其口中得到個滿意的答案。
“應該沒有吧,”被少女稱為爺爺的老叟用不太確定的語氣回答道,語調卻是止不住地微微顫著,顯然內心有著極大恐懼。稍稍定了定氣後,老叟道,“我們還是快點走吧,否則被抓回去……”
“不要!”少女似乎很害怕這個結果,聽到老叟說到這裏,不由得驚聲尖叫起來,不知從哪能來的力量,拉著老叟的手急匆匆跑了起來,口裏不住地念叨著,“我不要回到那裏去!我不要回到那裏去!爺爺,我們快跑,跑的遠遠的,永遠不要讓他們找到!”
“好!好!我們不要讓他們找到!”老叟口裏答應著,眼角卻是止不住地落下渾濁的淚珠。真的能逃掉嗎?真的能逃掉嗎?老天怎麼這麼不長眼,秀秀才18歲啊,怎麼就讓她遇上這樣的悲慘的命運呢,老天爺啊,開開眼吧,讓秀秀逃過這一劫吧,我情願用我這把老骨頭來換啊!
兩人繼續跌跌撞撞地奔跑著,從遠處一條黑影卻快速地向這邊掠來,兩人回頭看到後,不由得驚恐地叫了起來,腳下的步子也越發沒有了章法,急促之間居然自己把自己給絆倒了。
少女雙手捂眼,淒厲地叫道:“我沒看見,我什麼都沒看見!”全身卻是止不住地顫抖起來。
老叟跌坐在地上,沒有言語,心中卻止不住地淒涼,“完了,完了,秀秀,爺爺沒用啊,保護不了你,如今之計,隻有咱爺倆命喪此處了,就會死也比你被抓回去做活死人好啊!”想到這裏,老叟全身不由得一陣激淩,似乎想到了什麼可怕的事。
將手顫顫微微地抬起,老叟卻似乎有點下不去手,在少女的死穴上停了良久,仍然沒有按下去。抬眼看了看遠處,黑衣人的身影越來越近,老叟狠了狠心,咬了咬牙,猛然將手按了下去。卻被一道強悍的力量將手打偏,原來黑衣人已經到了近前,隻聽黑衣人桀桀怪笑道,“想死那麼容易嗎?我們找個好苗子可是十分不易呢,怎麼能讓她輕易地死了!至於你這個糟老頭,想死我倒可以成全你……”
“你這個畜生,我和你拚了!!!”說完,老叟似乎已經知道自己和孫女的命運已經沒有希望發生奇跡了,像一頭絕望的野獸般,企圖做最後的掙紮。黑衣人冷笑著,似乎貓捉老鼠般,並不急於將他一下弄死,隻是慢慢地逗弄著他,看他垂死掙紮卻毫無希望的反撲著,似乎很享受這樣折磨人的樣子。
“住手!”遠處突然傳來一聲斷喝,黑衣人停手向發出聲音的地方望去,原來是個身穿白衣的少年,旁邊跟著個身穿土布外褂,黑臉的少年,兩人年紀看起來也不過二十多歲,黑衣人不禁有點輕視起來,不由神情倨傲地問道,“兩個小娃娃,還不快快趕路,過問別人的閑事做什麼?”
白衣少年喝道:“閣下是什麼人,為何如此盛氣淩人定要置這位老仗於死地?”
黑衣人不耐煩起來,“小娃娃莫管別人閑事,否則定有你後悔的時候!”
“哦?那我倒要領教領教了。”說完,白衣少年從腰間取出自己的扇子,卻原來這是他的武器。
“小娃娃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別怪老夫不客氣了!”說完,黑衣人左臂一揮,露出枯瘦猙獰的一隻左手,五隻漆黑發亮的長甲,竟是如鋼做的般,堅硬結實,揮揮起來,呼呼帶著勁風。大概一盞茶的時間,隻聽黑衣人“啊”的低呼一聲,突然向後越了幾步,轉身向遠處急馳而去。
“三少,他為何逃走了?”以目前的局勢來看,他似乎並沒有落入下風啊?“
“誰知道呢?“白衣少年聳了聳肩,他走了更好,省得我多費一番力氣去和他打鬥。”原來他就是江湖上頗為有名的青年才俊歐陽三少。說完,三少轉身看了看依然還在顫抖不止的祖孫兩,“老仗,這位姑娘,壞人已經走遠啦,你們可以起來了。”
“走……走……走遠了?”老叟似乎有點不太相信似的重複道。好一會兒才猛然醒過來一般地對孫女說道“走了,他走了,我們得救了。”說完竟然滿麵淚痕,激動地跟小孩子似的手舞足蹈起來。
風三少好笑地看著還捂著臉騙自己的少女,和一旁手舞足蹈的老叟,不得不輕咳一聲試圖喚回他們的注意。“老丈,您能告訴我怎麼回事嗎?你和您的孫女居然被嚇成這樣?”
“這個……”老叟稍一遲疑,“恕老朽不能告訴少俠實情,得罪之處還請少俠原諒,少俠的大恩大德老朽和孫女今生今世一定會報的,告辭!”說完,老叟一拱手,拉著孫女的手向遠處走去。
三少聳了聳肩,看了看旁邊的苗奴,說道:“即然戲已散場,那我們也走吧。”說完,兩人翻身跨上坐騎,緩緩向遠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