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視線的相交,竟一瞬無言。
周禹沉瞥見她臉上的傷口,“誰傷得你。”他猛地握住虞瑾棠的手腕,暗色的眼眸裏帶著洶湧的殺氣。
“是,紀斯珩!”
虞瑾棠拽住他的手,沉聲道,“不是,紀斯珩雖然脾氣不好,但從未打過我,這隻是個意外。”
怒意在這一刻被收起。
他驀然收回手,“沒有,就好!”
“糖糖,離開紀斯珩,離開這裏,回國可好?”
虞瑾棠望著他,心中翻湧著洶湧的波濤,“為什麼?”
“糖糖,聽話,這裏不是你該待的地方。”
周禹沉的電話在這一刻響起,虞瑾棠看著沈清梨的電話。
壓抑著的情緒,在這一刻爆發。
“師兄,你告訴我,憑什麼我不能待在這裏?”
看著突然厲聲的虞瑾棠,周禹沉微微一愣,想要開口的話沒有說出。
“又是因為沈清梨,對吧。”
“我——”
虞瑾棠猛然站起身,話語裏帶著不甘和委屈,“師兄,你真的變了,變得我都不認識,你我十五年情誼,不敵你與她的三年。”
慌亂、心痛、恐懼,將他緊緊包裹。
“不是!”
“不是嗎?沈清梨傷我,你卻讓我為她退賽。”
“讓我三年不參與國際比賽,不是為了她嗎?”
“這一次難道不是怕她看到我受到刺激,所以才讓我離開的嗎?”
虞瑾棠將這些天憋在心裏的委屈和不甘一股腦地全部吐出來。
不是,不是這樣的。
他一個字也不能說,一個字也不能辯解。
指尖狠狠地掐入手心,鮮血從指縫中流出。
“虞瑾棠!”紀斯珩在看到兩個人又見麵,臉上的神色瞬間暗下。
他快步上前,想要鉗住虞瑾棠的手。
卻未曾想到,虞瑾棠先一步拽住他的手腕,沉聲,“我不會答應你的。”
她轉身拽著紀斯珩離開。
周禹沉看著越發遠去的身影,紅著的眼眶,漸漸沉下,清洌的嗓音開口,“你是故意的。”
沈清梨從暗處走出來,靠在牆邊,“禹沉,我這是在幫你,當斷不斷,反受其亂。你的目的不就是要離開虞瑾棠嗎?你一味地舍不得,那麼這三年的分離之苦不都白做了?”
她知道周禹沉不愛她,沒關係,周禹沉也不能愛虞瑾棠。哪怕得不到周禹沉的心,她也會是周禹沉法律上的妻子。
紀斯珩看著握住他手的虞瑾棠,沉鬱的眸子裏閃過意外,這是她第一次主動牽住他的手。
這女人是想明白了?
臉上的笑意不由得更濃。
他想要十指相扣,虞瑾棠上車後直接丟開他的手。
紀斯珩瞬間蹙眉,不由分說地牽住她的手,修長的指尖觸碰她的臉上的傷口。
“疼嗎?”
虞瑾棠挪開臉,將頭靠在車窗上,心情極具沉默。
紀斯珩的怒意瞬間湧上,他毫不猶豫地鉗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看著自己。
“虞瑾棠,我的話,你永遠記不住。”
幽暗的眼眸裏,僅有她一人的倒影。
他慍怒地吻上她的唇。
然而下一秒。
一雙玉璧勾住他的脖頸,翻身騎在紀斯珩的身上,找尋著合適的接吻姿態。
一反常態的主動,讓滿心怒火的紀斯珩瞬間呆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