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到西山烈士陵園的時候,已是淩晨一點多了。
站在傳說中的九陰絕戶之地,本大小姐仰天長笑。
月黑殺人夜,風高放火天……嘿嘿……嘿嘿……
黎婕……你……
別管她,她嚇傻了。
喂,我一弱質女流,讓你們三更半夜帶到亂葬崗來看月亮,我根本就不是嚇傻的,我那是娘胎裏帶出來的傻啊,我怎麼就屁顛屁顛的跟來了呢,我真傻……我真傻……我本以為……
好了,祥林嫂,該幹活了,把你們背包裏的東西都拿出來。
哦……
我這個新晉的祥林嫂聽話的把背包放在地上,一樣一樣的往外掏東西,都是些瓶瓶罐罐之類。
許慎!你這個豬腦袋,你能不能別掏的那麼惡心好不好,我怎麼看怎麼覺得你像是在往外掏自己的豬大腸啊。還好狗提前給我打過預防針,那都是道具,道具……
王琪一臉無良的冷笑,你說的那是演戲,我們現在可沒有觀眾啊,演給誰看?
許慎也有點哆嗦,王老師,別說觀眾的事兒好不好,要是真有觀眾的話,我們還不得被嚇死啊?這可是亂葬崗,這兒的觀眾可都是……
許慎!閉嘴!再說話我咬死你!哎呀!你包裏真的是豬大腸?我的天啦……還有豬肝?這……這是百葉吧?鴨血?……
那個……王老師……我們是來野餐的嗎?涮火鍋啊?我看看,你包裏是不是帶鍋了。
王琪隨即從她自己的背包裏拿出一口鍋來。
呃……還真是……
我瞪大了眼睛想一輩子沒見過鍋一樣看著那口鍋。雖然跟一般的鍋有點不一樣,像個大圓盆,下麵有一圈圍邊,但肯定是鍋沒錯。
喂……
許慎拉了拉我的衣袖,別丟人好不,那是鍋?那東西叫鑊!
王琪把鑊放在地上,看不出來,你還看過幾本書啊。
他?就他看的那幾本書,哼。其實我也知道,不就是鑊嗎,剛才一時沒想起來,姑奶奶我可是才女來著。有足曰鼎,無足曰鑊,本來是煮肉用的,不過在古時候更多是用來當作刑具,把人放進去煮,叫做湯鑊之刑……
黎婕……
許慎的那張小白臉又開始在夜色中迸發光芒了,媽的,當自己是照明用具啊,搞這麼白,想到陰間當鬼差啊。
那個……你剛才說……
我說什麼了?湯鑊之刑,沒聽說過?就是煮人啊……啊……啊……
我們兩個二百五同時心頭一顫,雙雙看向王琪,王琪也正笑盈盈的看著我們。
你們很聰明嘛,有沒有興趣嚐試一下啊?
那個……王老師,我今天還沒洗澡,改天,改天……
跟你們在一起真的不知道要浪費多少時間在貧嘴上,趕緊開始幹活兒吧,不然我真把你們煮了。
她讓我閉嘴?誰不知道本小姐生下來嘴就沒停過啊,呃……看在這古董涮鍋的份上,我就閉一次吧。
許慎見我居然忍住了沒犯嘀咕,衝我豎起了大拇指。被我很橫瞪了一眼之後乖乖的低頭開始收拾那些心肝脾肺腎,一樣一樣的扔進火鍋裏。
三人都沒再說話,這亂葬崗上就顯得有些陰森了,我哆嗦著把瓶瓶罐罐按照王琪的指示,像擺試管一樣,在火鍋旁邊擺好。
那個……
我終於還是忍不住了,正要開口,卻被王琪瞪了一眼,趕緊又把嘴閉上。
王琪無奈的搖搖頭,算了,說吧,估計再不讓你說話,你就要憋死了,死在這裏可不是什麼好事兒啊。
啊,謝謝,謝謝,王老師,你簡直就是再生父母啊,不對,我父母也沒你對我這麼好過,他們比我話還多,跟他們在一起哪兒有我說話的份兒啊,在他們麵前,我根本算不上話癆,就是一聽眾……呃……好,我說正事兒,說正事兒,那個……這瓶瓶罐罐的,擺的怎麼像迷宮啊,看的我頭暈。
王琪見我好不容易說了句在點的,緊皺的眉略微鬆弛了一下。
你頭暈那就對了,那是最簡單的攝魂陣。
攝魂陣……
現在不是上課的時候,趕緊跟我一起動手挖吧,也不知道來不來得及。
看著王琪扔過來的兩把鋤頭,我和許慎都有點發怵。這是什麼地方,這可是亂葬崗啊,挖,隨便一鋤頭下去都能挖出幾塊人骨頭來。
我可不傻,趕緊退到一邊。王老師,這可是農民伯伯的工作,我們這樣的高級知識分子也扛起鋤頭,那不是明擺著搶人家飯碗嗎?我爸常說,做人要厚道,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