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街道上行人寥寥,門可羅雀,寂靜的夜晚中充滿了寧靜與安詳。
清河朱雀橋上,一輪潔白的明月,仿若嵌在夜空中的銀盤,灑下清亮的光輝,映射在兩人身上。
藍忘機若有所思的看著魏無羨,眼神裏滿滿的問號。
魏無羨笑道:“藍湛,還記不記得這裏?”
“嗯。”藍忘機微一點頭。
“那,你告訴我,當初你站在這裏等我的時候,心裏在想什麼?”
藍忘機看了魏無羨一眼,抬頭看著懸在半空中的明月,不發一語。
此刻,一襲白衣,身姿卓越的藍忘機,在明月的光輝籠罩下竟然如同當初一模一樣,清冷遺世,宛若謫仙。
魏無羨不覺得已經看的癡了,早就已經忘記了自己此行出來的目的。此情此景,此人此物,宛如初見,卻是意義大相徑庭。
“藍湛!”魏無羨輕輕喚道。
“魏嬰,這十六年來,每一個這樣的夜晚,這樣的孤獨,我都會像這樣仰望月亮,因為隻有月亮能陪我難過,陪我悲傷,陪我思念。”
藍忘機依然抬著頭,緩緩說著。
“藍湛,我…!”魏無羨已經徹底淪陷,心裏想好的說辭早就拋諸腦後,隻剩下滿滿的感動。
“魏嬰,”藍忘機低下頭,看著魏無羨的珀色眼眸裏滿滿的柔情:“你問我當時在想什麼,我告訴你,我當時很怕,我怕你不會來,怕這一別又再也見不到你,怕這隻是一場夢。”
藍忘機伸出手輕撫著魏無羨臉頰,繼續道:“魏嬰,所以我選擇站在朱雀橋上,站在最高最亮的地方,我想讓你第一眼就能看到我,知道我在等你,不會再離開我。”
藍忘機聲音低沉柔和,溫柔的眼神裏有些絲絲擔憂,仿佛,魏無羨真的會一去不複返,再也不回來。
魏無羨真的是徹底淪陷了!
本來拉著藍忘機出來,是想借機和藍忘機說留在清河的事。怎麼也沒想到,自己一句話還沒說,卻是被藍忘機突如其來的表白砸的暈頭轉向,心裏隻剩下滿滿的感動和情意,哪裏還顧得上其他!
魏無羨使勁眨了眨有些潮濕的眼睛,摟住藍忘機脖頸,囁嚅道:“藍湛,看你,說好的出來散散心,可是你卻說這樣的話撩我,哪有你這樣的?這也太不公平了!得罰你!”
“好,你想怎麼罰,都依你!”
藍忘機摟住魏無羨,在耳邊低語著。
“嗯,讓我想想,怎麼罰好呢?”魏無羨咬著嘴唇,若有所思。
“有了,要不你背我,就像那次一樣再背我一次,好不好?”魏無羨有些興奮。
“好!”藍忘機不加思索應道。雙手一抄,已經將魏無羨攔腰抱了起來。
“喂,藍湛,是說讓你背,沒說讓你抱!”
“你也沒說不讓抱!”藍忘機臉不紅心不跳的淡淡說道。
魏無羨倒吸了一口氣,暗道:“這個小古板,還真是不一樣了,竟然比我臉皮還厚!”
魏無羨是徹底服輸了,轉頭看了看周圍嘀咕道:“幸虧現在已經是晚上,否則,還不得被當成怪物!”
“在說什麼?”藍忘機低聲道,腳下卻是沒有停歇,抱著魏無羨慢慢走著。
看著一臉鎮定自若的藍忘機,魏無羨幹脆也不矜持,勾住藍忘機脖頸,調笑道:“含光君,你準備帶夷陵老祖去哪兒?該不會是圖謀不軌吧?那可不行!含光君,我可是青白人家的孩子,不能隨便跟你去客棧,也不能隨便跟你睡在同一張床上!更不能跟你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