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深不知處山門。
江澄和金淩他們早已在門口等候。
藍曦臣也正和聶懷桑說著什麼,身邊站著一位穿著藍氏校服戴著抹額的女修。
金淩和藍景儀、藍思追也正小聲嘀咕著。
終於看到藍忘機和魏無羨走了過來,金淩先向兩人行了禮,才埋怨道:“大舅舅,您肯定又睡過頭了,我們都等您好一會了。”
魏無羨連忙道:“說什麼哪金淩,這不才剛剛巳時,我可是記著時間的。”
金淩撇撇嘴,江澄則白了他一眼。
幾人互相行禮過後,魏無羨看了看聶懷桑身邊的女修,聶懷桑趕緊道:“魏兄,這是我大哥的女兒聶琬兒。”
聶琬兒上前一步行禮道:“魏前輩。”
魏無羨略一點頭。
看著魏無羨依然有些疑惑的神色,藍曦臣道:“婉兒是我帶過來的。大哥身損時,婉兒隻有十歲,懷桑又剛剛繼任家主,婉兒年齡尚小,我不放心,所以就讓婉兒在藍氏以親眷子弟身份修習。這次就讓她也跟著懷桑回去,畢竟她是大哥唯一的女兒。”
魏無羨這才了然,仔細看了看聶琬兒,約莫二十出頭,生的纖巧輕盈,麵如凝脂,自帶一種空靈清逸,觀之令人賞心悅目。
魏無羨不覺多看了兩眼,心中暗道:“沒想到聶明玦如此粗獷威武,雷厲風行,他的女兒竟是如此溫婉可人。”
忽然,一股冷冽的氣息隱隱襲來,魏無羨不由得心裏一緊。
果然,一轉頭就迎上了藍忘機那雙淡若琉璃的雙眸正冷冷的盯著自己,雖然雙唇緊閉,一語不發,卻是透露出一種隱忍,一種不滿。
魏無羨立時有些心虛,忙不迭的移開眼睛,道:“那個,不早了,我們走吧。”
說完也不敢再看藍忘機,快步向山下走去。
眾人遂緊跟其後。
聶懷桑又回頭看了看藍曦臣略有些疲憊的臉,有些擔心道:“二哥,你多保重。”
藍曦臣略一頷首。
唯獨藍忘機一語不發,緊盯著魏無羨遠去的背影,紋絲不動。
魏無羨心裏歎了口氣,終於還是回轉身,幾步跑到藍忘機麵前,扯了扯藍忘機衣袖,道:“藍湛,我走了。”
藍忘機盯著魏無羨,珀色的眼眸裏滿滿的不舍,剛才的冰冷不滿早已煙消雲散。
魏無羨心裏有些心疼,又有些無奈,隻得轉頭看向藍曦臣。
藍曦臣笑了笑,拍拍藍忘機肩膀,道:“忘機,走吧。”
藍忘機使勁抿了抿嘴唇,從廣袖中取出隨便遞給魏無羨道:“拿著它,防身!切記不可涉險!”
魏無羨沒想到藍忘機竟然隨身帶著他的隨便,雖然他現在已經幾乎不用劍了,但是藍忘機依然隨身帶著。
魏無羨眼睛有點潮濕,沒再答話,接過隨便飛速轉身離去。
藍忘機盯著魏無羨背影,轉頭看向藍曦臣道:“兄長,沒聽你說聶婉兒同去?”
藍曦臣微笑道:“是婉兒一早親自向我提出的,反正早晚也是要回去的,出去曆練曆練也好。再說,懷桑也確實需要婉兒幫助。好了忘機,我有些累了,我們回吧。”
藍曦臣轉身離去。
藍忘機默然不語,良久終於轉身離去。
看著快步趕上的魏無羨,江澄白了他一眼,卻沒說話。
魏無羨攬住江澄肩膀,道:“江澄,要不你和我們一起去清河吧,反正也耽擱不了多長時間,正好我們一起品品清河美酒怎樣?”
江澄本來就想趁著魏無羨離開雲深不知處,找機會和他單獨說話。現在聽到魏無羨開口,心裏隱隱高興,嘴上卻道:“喝不死你!”
魏無羨笑了笑也不搭理。看著和聶懷桑一起跟在後麵的聶琬兒,魏無羨忽然道:“江澄,你還別說,這聶婉兒長得還真是溫婉可人,一點也不像他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