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老幫菜(1 / 2)

很快就到了金融街上,我用眼光四處搜尋著劉總老婆的影子。天色昏暗,看不太清,隻有一個小姑娘在街上走著。想人家一大老總這麼放心把老婆交給我保駕護航,我怎麼著也不能辱了使命,拚命瞪著兩隻放大鏡似的眼珠子進行地毯似搜索,看那小姑娘正向我這邊走來,我心裏暗想:我不會是遇到了女流氓吧,現在世風日下,專有一些有著幾分姿色的女子,以搭車,借火為由,趁機劫色,如果遭到抵抗,就露出猙獰麵目,勒索錢財。

我好歹也算是受黨教育多年,決定不惜一切代價來維護我的貞節,當然,生命權是最最寶貴的,如果實在是難逃一劫,就委曲一下算了,權當身體力行給失足女青年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正想著對策,她已走到了車前,敲打著車窗,我鼓足勇氣的和這個女人對視,想用眼裏的殺機把她震住。怎麼會?是她?何許人也,她不正是大名鼎鼎的劉總之妻,外企高級經理肖雨同誌嗎?

也就三四個月沒見,完全判若兩人,隻見她留著一個花仙子的發型,臉廋成了一個瓜子臉,身材也苗條的跟少女似的。難怪我沒有認出她來。三四個月以前,她還顯胖,身材有些臃腫,但我還是習慣看她以前那個樣子,快五十的人,非要打扮成一純情少女,從遠方看,像十七八的小妹妹,從背後看,讓人想犯罪,但一轉過身來,非把人嚇出一身毛病不可。你可以想象如果一個老太太,臉上沒有一絲皺紋,反而肌膚如雪,唇似櫻桃,渾身雅豔,遍體嬌香,咱們有一天指著一小姑娘叫奶奶那可有得好玩了,世上又生出好些白骨精、狐狸精、兔子精之類的妖精。

她上了車,和我笑著打了一個招呼,問我:“趙,我們家小強又和誰喝酒去了。”忘了介紹了,劉總的名子叫劉強。小強小強的叫,不禁讓我想起那醜陋的,臭哄哄的屎殼郎。

劉總的老婆在外人麵前稱呼她老公從來不吝嗇她無限的柔情和蜜意。而且有點嗲聲嗲氣。讓人聽了,渾身發軟,骨頭發酥。如果單憑這一點,你就認定她是個善解人意、風情萬種的女人,你就大錯特錯了。她對她老公的態度,稱呼僅僅是個例外。

我說:“好像和一個項目經理吧。”

“哦,孝敬大爺去了。”她笑道。我從反光鏡裏看她,覺得她皮笑肉不笑。聽她的名頭,知道她絕對是一女強人,但一說話讓人一時半會兒還適應不過來。真有點不相信如此這般竟是中國培養出來的知識分子精英。

“是不是又找見了一坑呀?”她問。做我們這一行的,通常是在工程開始施工也就是開挖的時候開始進駐工地。所以她說的坑指的就是工地。

“嗯,劉總今天不就是請請這幫孫子去了嘛!”。

“給你講個笑話,”她說到笑話,情緒一下子生動起來。

“話說一隻小螞蟻和一隻大象相遇了,發生了一夜情,沒想到第二天早上,大象死了,螞蟻一邊挖著土,一邊哭訴道:“我就快活了一個晚上,真沒想到要為你挖一輩子的坑哪。哈`````哈```````````好笑吧,一說到挖坑,我就想到了你們,尤其你們劉總開著車總習慣性的兩眼四處瞅瞅,那是在找抗呢!”她笑起來,差點刹不住。

我也笑笑,但說實在的,我沒覺得這個笑話本身有多麼好笑,隻是特別有哲理,人不能圖一時快愉,說不定要付出一生的代價來挖坑補鍋。

前麵又堵車了。這哪是堵車呀?簡直是堵心。我心急如焚,狠不得擁有超人的力量,駕駛這輛車騰空而起。

我打開車窗看了看前麵,隻見車窗外有無數個腦袋在那兒晃悠呢!大家都伸長了脖子想看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始終弄不明白,路這麼寬闊,怎麼會一輛車打個噴嚏,一城的車都給傳染上了感冒。

北京堵車估計是全國一絕,在北京沒有體驗過堵車,你不能算真正到過北京。你是有錢人開著名車沒什麼了不起,北京的交通絕對比戴著大蓋帽的警察還要公平。

就是人多,現在什麼人都往北京擠。”劉總的老婆氣呼呼的說道。本來心裏挺急躁,聽到這話,我心裏反倒不急了。還有點幸災樂禍的心理。我想,操,你是誰呀?你才從原始森林裏走出來幾天呀?好像北京是你的北京似的。

“你那邊,還是通縣那邊。”我問。

“去通縣吧!”她想了想說。

有錢人被慣出來的毛病真不少,你說這兩人在通縣有一套別墅,本來住的好好的。不知是什麼原因,劉總惹惱了他老婆,她扭頭就在市中心買了一套房,誰怕誰呀?兩人各住各的。隻是隔三岔五的劉總去看看他老婆,而她老婆高興了也過來坐坐。兩人倒也相安無事,而且極富羅曼蒂克的情調。

還別說,有一個專門研究情感問題的部門做過一份調查報告,說是隨著經濟能力的提升,兩口子睡覺的距離和情感的距離成正比。如果家裏隻有一套房,房裏隻有一間屋,兩口子再怎麼鬧別扭,也隻能睡到一張床上,如果家裏隻有一套房,房裏有兩間屋,兩口子一生氣可能會選擇分屋睡,如果家裏有兩套房子,說不定兩口子一生氣會分房子睡,所謂床頭打架床尾和,睡在一張床上的兩口子很容易就和好了。而分住在兩套房子裏的夫妻和好的時間會長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