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男虎梟雄(2 / 3)

綠島爆炸事件之後不久,埃及國防部發出命令在埃及與利比亞的邊境地帶增派兩個機械化兵團,保持一級戰備狀態。

埃及政府已斷定這次綠島爆炸事件是利比亞的恐怖分子直接插手幹的。美航機一五六次班機被劫持在利比亞的貝利拉空軍基地著陸,利比亞恐怖分子發出緊急聲明說,為了報複埃及的行為,決不怯戰。

這不僅引起了埃及的憤怒,而且更激怒了美國。

美國總統裏根曾發表了題為《卡紮菲政權下的利比亞》的白皮書。

並在發表白皮書後三個月,轟炸了的利波裏,報了一箭之仇。

在綠島爆炸事件中美國大使夫婦遇難。

被劫持的美國一五六號航機上,乘坐有八十三個美國公民。

“是時候了,一定要讓卡紮菲嚐嚐我們的厲害!”

美國總統表現出了最大的憤怒。

美國海軍總司令命令駐守地中海的第六艦隊以及大西洋第二艦隊保持一級戰備狀態,密切注視利比亞的舉動。

英國毫不猶豫地支持著美國。

美國第二艦隊接到命令,也處於一級戰備狀態。

十一月十日。

紐約黑手黨頭目塞邦托勒·馬朗茨羅帶領收下的婁羅到西西裏去了。臨出發前,馬朗莰羅發表聲明,如果需要的話。他將同卡紮菲一試高低。

無一生還者,也沒打撈到屍體。這些殘骸是在離利比亞劃定的內海西多拉灣五海裏左右的公海斯羅托海海域發現的。

貴子是從乍得首都恩賈梅納聽到這些消息的。

貴子沉默不語。

美軍第六艦隊突然進入了戰備狀態,埃及也處於同樣的狀態。當然,蘇聯的黑海艦隊是不會保持沉默的。這樣的話。扼居黑海到地中海出口的博斯普魯斯海峽的土耳其將會被直接卷入衝突中。因為土耳其控製著戰時各國艦船的通行。種種跡象表明這是地中海戰爭的前夜。

——到底是誰,想撈取什麼呢?

貴子十分茫然。

總覺得似乎訛也不存在這種企陶。在處J二東西兩太陣營焦點的地中海挑起戰爭的陰謀,決不是一般人所能為的。貴子開始產生這樣的想法。

2血戰殺人族

紮伊爾。

位於東北部的伊茨裏森林。

在日趨沙漠化的非洲大陸上,唯一幸存的大森林就是這座伊茨裏森林了。這是一座罕無人跡的原始森林。

確實,迄今還沒有人到達伊茨裏森林,外界隻知道森林裏有個少數民族叫姆不泰·佩古米族,他們以三、四十人為一個單位群居,大約共有四萬人。當然,這僅僅是從佩古米族人的話中推斷出來的。

也有傳說,這是人可怕的殺人種族。還傳說佩古米人從太古時代起,就脫離了外界的文明,在近似於類人猿的裸族。

這是有關佩古米族人們傳說。誰也沒有見過真正的佩古米人。佩古米人中也有殺人部落,還有絕對不和其他部落接觸的危險的裸族。假如你走到森林深處,會冷不防地飛出毒箭頭來。正因為佩古米人的存在,所以外界人不能深入密林的腹地。

森林邊緣住有人家。

誌乃在伊茨裏森林裏迷路了。

誌乃是從肯尼亞的內羅華出發的。

樹、胡桃樹、橡膠樹等參天大樹靜靜地聳立在那兒。小鳥停止了歌唱,寂靜得令人害怕。不見一絲陽光。氣根植物以及苔蘚類植物由於其生長受到束縛,看上去蔫蔫的,沒精打采。

——為什麼來到伊茨裏森林的呢?

無論誌乃如何搜腸刮肚,絞盡腦汁,仍然不能把伊茨裏森林和這個計劃聯係起來。總覺得自己是被發射到這裏來的天外來客。

——館虎貴被殺。

館虎貴和城舞秋之參加了坎帕拉之戰,不好對付的白骨警視正也跟隨著來了。

可能三個人都被殺了。美國在非洲大陸沒有勢力基礎,法國、英國這些老牌殖民國仍然控製著非洲大陸,也不能隨心所欲了。

館一旦被殺,那麼他的全部計劃就到此結束了吧。

誌乃隨身帶有一個柯達35MM的VR—G膠卷。誌乃停住了腳步,遠處傳來了大鼓的聲音:“TaTaTa”,“打破叢林中的寂靜,正慢慢地飄過來。

誌乃嚇得全身哆嗦。本來想拚命走出這片密林,結果反而亂闖到密林深處。

聽說佩古米人已不住在密林深處。聽說他們現在已搬到密林的邊緣,因為他們已漸漸地適應了陽光下的開發地生活。那麼那兒會有佩古米人嗎?

“TaTaTa!”

大鼓聲繼續傳來。

誌乃全身發抖,聽那聲音好象是敲打著一段空木什麼發出的。但不知道聲源來自何方。前方後方都傳來了聲音。

誌乃握緊了手槍,她身上直起雞皮疙瘩。此刻,她已經忘了他個人獨自闖進這片森林,找不到出去的路,將被葬葬大森林吞沒的那種孤寂感,而完完全全地被恐懼包圍了起來。

誌乃開始奔跑起來,不管怎麼說,離蠻族人的鼓聲越遠越好。要是被包圍了,那就完了。

也許蠻族人是在警告她不準靠近吧。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多遠,誌乃實在太累了,便停住腳。

眼前懸掛著無數氣根植物的後麵,突然冒出了一縷輕煙,誌乃回身看了看,看到身後的輕煙正在擴散。誌乃發現這兒,那兒,到處都有薄煙散出。誌乃慘叫了一聲。開始還以為是霧靄,但是煙霧中含有一種燒焦的臭味。誌乃知道自己被蠻族人包圍了。

誌乃心想衝出去。反正還有槍,到了緊要關頭,總可以打死幾個蠻族人,殺出一條血路來的。

誌乃突然一陣頭暈目眩,靠在了大樹上。眼前仿佛是一道道紅光、綠光織成的五彩斑斕的彩虹,彩虹中赤身裸體的男女正在交媾,宛如一幅有十幾對男女在交歡的春宮圖。

卜阿勒古人進攻利比亞軍事基地,利比亞入侵乍得,埃及機械化部隊開赴埃及邊境,美國一五六號班機上的劫機事件,黑手黨對卡紮菲的宣戰——這一切瞬間在誌乃眼前掠過又旋即消失。

誌乃睜開了眼睛。

一大群蠻族人圍住了誌乃。男的、女的都隻在腰間纏了塊布,布是將樹皮搗爛以後取那纖維做成的,比較柔和。

一個女蠻人正在跳舞,跳的是種單調的,不斷扭動腰部,來回跳的圓圓舞。其餘人在圍看。

誌乃看著這一切,仿佛是在夢中。腦子沉沉的,象喝醉了酒。

終於,誌乃發現自己是被赤身裸體的綁在樹上的。身旁的樹上,還綁了兩個白種男人。同樣也是赤身裸體。這兩個男人看誌乃。昏沉的腦袋漸漸清醒過來,隨著腦袋的清醒,誌乃漸漸恢複了意識。

就在恢複意識的最初,誌乃嚇了一跳。蠻族人全是黑人。不過,與平時看到的生活在非洲大陸的黑人有著明顯的不同。可以這樣說吧,男的,女的,他們的五官排列異樣整齊。全部戴著用動物的牙齒和骨頭做成的首飾,身上僅有的東西就是這些。看不到有色彩的規範的裝束,也沒戴鼻環和唇環。這是些和俊男俏女的標準無緣的男女。單看長相,能感覺到這些男女似乎顯得很高貴。

——有救了吧?

最初,誌乃這麼想道。

光憑長相,看不出這是個殺人種族。他們形成了一種與外界文明隔絕的獨自的文化。容貌端正顯示出他們是重複進化,從所周知,近親結婚時才能純化血液。如果靠這種血液繼續遺傳下去的話,就能變成眼前的這類人。

那女子跳的舞是祝醫舞。這是一種隻在未開化的蠻族中使用的救命術。巫醫經常使用的是白巫術和對抗巫術。白巫術采用的是整體暗示的方式,而對抗巫術則采用解除中邪者身上的咒語的方式。

在周圍一群男人麵前,被迫著赤裸身體,會有被強奸的感覺。如果是這樣的話,在女人麵前,兩個白種男人被迫全裸,就可以看作是女人的侵犯行為。對封閉的種族來說,新鮮的血液是必要的。誌乃想,大約就是為些緣故。巫醫跳的舞是在向祖先詢問。如果是醒悟到受到了侵犯還好,因為被侵犯和被殺是有天壤之別的。

——剛才那一陣煙霧更是在使用麻醉藥吧。

誌乃終於明白了。

原來,佩古米族人是能夠從野生植物中提取製造麻藥的,而眼前這個看上去比佩古米族人高等的種族也善於製造和使用麻醉藥,這就不奇怪了。剛才意識喪失之後,再醒來時,頭腦仍感到昏沉沉的,正是麻藥起作用的證明。難怪眼前出現紅、綠等各種妖豔的色彩的流動,以及漂亮女人同男人的集體交歡幻影——麻藥,也許是在顯示這個種族的存在,啊,一副甜美的虛幻之境!

女人停止了舞蹈。

那女人向男人命令了幾句話,於是,四個男人站到了被捆綁的白人的麵前。一個白人被鬆了綁。他被帶到巫醫的麵前跪下。

——難道那白人會被那女人收拾嗎?

沒有什麼響動。

突然誌乃慘叫了聲。

一個蠻族男人站到了跪著的白人身後,高高地揮舉著蠻刀,隨著蠻刀的一閃,白人的頭落地。

簡直是些惡魔!

那巫醫首先捧起一捧從砍下的頭裏噴出的血喝了下去,並且褪下腰布,將血塗到自己的生殖器上。

所有的蠻族人都照眷這樣做了。被砍掉了頭的白人的血被蠻族人塗在身上,並且男男女女都爭先恐後地脫下腰布,將血塗在自己的生殖器上。

第一白人的血被塗完了,下麵就該輪到另一個白人了。

那白人發瘋似的拚命掙紮呐喊。在這種情況下不發瘋,也得發。那白人被鬆開綁後,嚇得昏死了過去。接著,他被帶到巫醫麵前,隨著蠻族人的刀光一閃,那白人也被取了首級。

這是一場飲人血和塗抹人血的恐怖至極的狂宴!

在巫醫們命令下,蠻族人來到了誌乃的麵前。

在被鬆綁之前,誌乃就已經完全失去了任何感覺了。

一八八一年。

法國陸軍非洲遠征軍向阿爾及利亞南部征討。

率領這支隊伍的是弗拉達茲上校。

弗拉達茲上校的任務是鎮壓北非的卜阿勒古族人。

在阿爾及利亞的南部邊緣,生活著一群靠貧瘠荒蕪的撒哈拉沙漠為生的遊牧民族。阿拉伯人非常憎恨這群遊牧民族的行徑,稱這些卜阿勒古人是“被神拋棄的人”。

卜阿勒古族人被入侵非洲的阿拉伯人全部消滅光了。因而,那裏變成了卜阿勒古族人的墳墓。

不論是帛服還是鎮壓,總之,要讓卜阿勒古人服從於法國的統治是弗拉達茲的任務。弗拉達茲部隊受到了被激怒的卜阿勒古人的猛烈還擊。

勇猛的弗拉達茲向全軍命令要全部消滅蠻族,並親口揮劍上陣。

一時槍聲四起,炮聲轟轟。弗拉達茲一邊進攻,一邊前進。彈藥殆盡的精銳部隊在緊要關頭攻入了敵陣。但是,卜阿勒古人全體出動,烏雲壓陣般地衝過來,他們隻露出兩隻眼睛,戴著醬色的頭巾,穿著藍色長袍。頓時,蠻族人和駱駝隊,覆蓋了大地。

法軍的衝鋒號已不再吹響,整個部隊倒在|血泊中。

即使這樣,勇猛的弗拉達茲還是決定要拚到最後一刻。

弗拉達茲自己身上好幾處被砍傷,染滿了血,但他繼續拚殺。他一邊罵這些蠻族,一邊使出最後的力量搏鬥,最後,弗拉達茲被駱駝踹倒。

就在倒下的那一刻,弗拉達茲的喉嚨被蠻族人的劍抵住了。

突襲蠻族右翼的是城舞秋之。

正麵迎敵的是館虎貴。

白骨達廣躲在大樹的後麵。

蠻族用毒箭頭展開了決戰。由於危險,白骨不能從樹背後出來,館和城舞左手各持有一根拐杖,他們一邊用拐杖撥開毒箭。

令人眼花繚亂的拐杖,一一撥開毒箭。拐和城舞的手槍殺死了不少蠻族人。

白骨呆呆地看著這一切。

白骨在這片伊茨裏森林中片刻也不能離開館的左右。在白骨看來,館象個敦厚的紳士。毫無疑問,由於館是他們一夥人的頭頭,自然身上藏有無窮的能量,白骨認為這不過是其睿智的一麵。但是,這次他也領教了館身上的另一麵。

這時的館就象一部殺人機器,這不是普通人能辦到的。他手中的拐杖能準確的撥開箭頭,簡直就象根魔枝。果真要對付卜阿勒古人的話,館用不著帶手槍,一根拐杖使能隨便打翻幾十個蠻人。在館身上,白骨好象看到了真正的魔鬼。溫文爾雅隻是其假麵具,一旦他決定殺人,他就會撕下這個假麵,成為一個不折不扣的殺人魔王。

手下高徒城舞比起其師傅,就相形見拙了。城舞就象凶惡的阿修羅,隻是縷縷從側而發起進攻。

為跟蹤誌乃行蹤而雇傭的一個佩古米人,在嗅到殺人種族的殺氣後,害怕得不得了,悄悄溜走了。

……

弗拉達茲絕望地叫了一聲。

那蠻族人差點被弗拉達茲所殺。

“快點吧!”弗拉達茲喊道,就在發出這聲叫喊的同時,蠻族人的刀刺向了弗拉達茲的喉嚨。這大概是弗拉達茲最後的聲音。

弗拉達茲臉頰被狠狠地煽了幾下,死裏逃生過來了。

弗拉達茲躺在一個日本男人的懷中。

——這不是在阿爾及利亞南部的撒哈拉,而是在大森林中。

城舞將自己的衣服套在了沒穿衣服的誌乃身上,問道:“誌乃,你怎麼了?打起精神來喲。”

“我是弗拉達茲上校,戰鬥情況如何?”

誌乃模糊不清的聲音。

“不管三七二十一,再狠狠地煽她幾耳光!”

館虎貴向城舞命令道。

誌乃變成了一八八一年前弗拉達茲上校了,因在昏迷中,喚起了計劃安排中的卜阿勒古族對利比亞軍的進攻的記憶一樣。

按計劃安排發生的幾起事件,誌乃雖然知道,但依然不知道整個計劃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