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湛當即點燃那支未燃起的,繼而毫不猶豫用匕首劃開手掌將血祭上,他替江菱舉著蠟燭朝東祭拜。
直到流星越來越多時,陸湛見江菱還盯著他不動,催促:“菱兒,還看我做什麼,我看不出來天上除了流星還有什麼,你倒是快看看啊!”
江菱掃過陸湛鮮血滴答的手掌,心中五味雜陳,她依著陸湛的話朝空中望。
尋覓了許久,除了絢麗神秘的流星一顆顆劃過頭頂,勾勒出耀眼的火光讓人震撼外。
她似乎真沒看見有什麼變化!
流星越來越少,什麼變化都沒發生,江菱困惑搖頭:“沒有,怎麼什麼都沒有。”
陸湛倏地道:“我看見了。”
隨著陸湛說出這句話時,天上的流星盡消,江菱更不解:“流星都沒了?”
陸湛側頭看回江菱,眼中仍映著周邊的燭火,隻當他全心全意望著江菱時,眸中也出現了江菱的身影。
“我看見了你,菱兒沒看見我嗎?”
“剛才滿天流星是你,吹過來的微風是你,我心中是你,看見的一切都是你。”
江菱萬萬沒想到陸湛這般說,恍然一笑,又好氣地瞅瞅寂靜無邊的夜空。
她是傻才會一次次信遇見了流星就能登界,那不過就是普通隕石。
興許是她當初渴求離開,走火入魔的幻覺罷了。
江菱扯下陸湛的胳膊,看著手心還不停沁血的傷痕,忙尋出一塊手絹為他包紮,邊包邊忍不住嘟囔:“用得著割這麼深嗎。”
陸湛任由江菱說教他,這樣的感覺才真實,他難得露怯:“不將誠心做足點,我怕流星真把你帶走,光留下我了。”
“陸湛,你怎麼對著顆流星都耍心眼,”江菱認真係好手中帕子的最後一道繩結,不由感歎。
陸湛無奈:“常言道舉頭三尺有神明,康老曾怕我當奸佞,拿這話告誡我。”
“我從前不怕,隻覺神明虛妄,現在存了點敬畏之心,”他戳戳上空,十分誠實:“畢竟它在天上,我在地下。”
江菱噗呲笑了兩聲,開始蹲地將周圍的蠟燭熄滅,省得造成山火,陸湛也同江菱一塊把所有蠟燭裝回袋子。
陸湛帶江菱來這處之前找了借口,說是到光善寺祈福,已經安置了兩三日的行李到寺中。
陸湛卻在路過光善寺時,讓人直接將馬車駕了過去。
江菱看著車外漸漸變小的山寺,納悶:“怎麼不去寺裏?”
“深夜打擾佛祖不敬,”陸湛話音未落,一隻手早把江菱攬到了懷中。
他呼吸炙熱,雙眸如水,輕車熟路般便讓江菱知曉他的意思。
江菱抵著陸湛胸膛,呼吸急促,車簾不時被夜風拍打開來,讓一路跟隨她們的月光時不時投進來兩縷清輝。
陸湛借著微弱的月色,覆上江菱耳邊低喃:“欺負你的事,我哪敢讓佛祖知道。”
他一生不求神,不信佛,但為了江菱願意忌憚三分,那般神聖的地方,陸湛可不敢帶著邪念去妄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