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一下不知道說什麼了,頓了頓,看著周圍的環境我也沒什麼要說的。
“三小姐可是餓了?”次仁邊說邊將行走囊理麵的食物球拿過來,這樣想起來的話,也算能解釋他為什麼會使用這些東西了。
“打開吧,反正之後還會在這裏呆那麼長時間,吃點東西睡上一覺,時間應該會過得快一點。”我交代著。次仁點頭轉身去到空地上,將食物球打開。這食物球一打開我又一次驚呆了!一堆方麵便!各種口味!還有一口鍋和餐具!我臉上掛著哭笑不得的表情,完全不能理解這到底算是好還是不好。次仁繼續手裏的事情,找來碎掉的水晶架起灶爐,將那口臉大的鍋拿到這殿堂裏的花園邊,那裏有水,他把鍋裝上水拿過來放在水晶搭起的灶台上燒水,等水燒開後,放入兩袋方便麵,煮好後放入調料包給我端過來。
我拿起筷子就開動,一邊吃一邊感歎自己這待遇簡直是沒誰了。等我吃完,次仁再次用同樣的方式燒水煮麵,分給其他人吃,那邊莫老大的人吃完東西之後,部分人開始打瞌睡,張一默和劉久久沒有吃東西,他們兩個在大家吃飯的時候走得遠遠的,像是在說什麼,等大家都睡意朦朧了,他倆才過來。
“散散步吧。”張一默走過來對我說,我起身跟張一默往花園那邊走去,一直走到那顆白色的樹跟前停下了。
“你記得這棵樹嗎?”他轉身靠坐在樹下,我也跟著坐下。這樹比遠看的時候要大,樹幹得要三個人才能換包住,坐在這裏,周圍有很高的草堆做掩體,再加上光線昏暗,那邊的人基本上看不到我們在這裏坐下。
“進來的時候看到過。”我老實回答。
“其實...”張一默雙手撐在地上往後靠,“我知道的。”他仰著頭,看著頭頂上的樹葉,“這棵樹永遠也紅不了。”
“紅?”我聽他這話不免有些奇怪,樹不都應該是綠色嗎?額..不過這棵樹應該另當別論吧。
“我如約等一個故人,故人曾說,如果這棵樹變成紅色,就代表我們還能再相見。”他說話的聲音不大,我剛好聽的清楚。我看著他仰起的臉,沒有笑容。忽然,他低下頭,雙唇就貼上了我的嘴!我瞬間腎上腺素飛增,臉紅耳赤心跳加速,傻愣愣的僵在那裏。他吻得很禮貌,僅僅是唇貼著唇,僅僅是定在那裏不動。我並沒有奢求別的,我不敢奢求別的!
時間仿若靜止,我盡量保持清醒,這算什麼?夏穎懷著他的孩子,他卻在這裏親我?!
“渣男!”一股憤怒莫名從心底爆發,我雙手推開他一巴掌摔倒他臉上,憤憤的跑回人群中。
我不知道我臉上是什麼表情,回來的時候所有人都看著我,目瞪口呆,接著他們的目光又看向我身後跟著的張一默,目瞪口呆。
一時間,氣氛相當尷尬,我靠著新來的劉久久坐著,張一默跟過來要跟我解釋,我立馬躲到劉久久身後捂著耳朵不理。劉久久被我當做盾牌,無奈的聳聳肩,張一默隻好坐在他麵前給我說話:“你誤會了...”但話剛說出來又停住了。
我躲在劉久久背後,心裏難過極了,對張一默的好感全部破滅。我最討厭這種人!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三心二意不專一,這種人就該拖出去打死!越想越覺得惡心,呸呸呸個不停,劉久久轉過身看著我的樣子笑個不停。
“笑什麼笑?!”我狠狠瞪劉久久一眼,誰知道他笑得更厲害了。
“我笑你可愛啊。”他娃娃臉笑起來很柔和,我委屈的心瞬間爆發,嘴憋著憋著就快哭了,張一默從劉久久側身的空隙看過來,擔心的眼神讓我覺得更加憤怒。
就這樣,我再沒和張一默說過一句話。
時間一分分的過去,我躲在劉久久背後氣得過頭,很快就靠著他睡著了。
朦朧中,我看到次仁坐在旁邊渾身透亮,他的樣貌和張一默本就有幾分相似,現在忽然長出了一頭長發,身上穿著青灰色的長袍。他回頭見我正看著他,慢慢轉身過來,對我點頭問安。我勉強坐直,發現周圍雖然還是殿堂,但別的人都不見了。
“其他人都走了嗎?”我像是喝醉了,用手揉著額頭。
次仁搖頭以是回答。我才發現這次仁細細看起來,竟然如此眉清目秀,再加上長發飄飄,渾身泛光,讓我完全無法將視線從他身上移開。
“郎豔獨絕,世無其二啊!”我嘴裏自言自語的感歎著。
“三小姐您抬舉了。”他聽我念叨,微微笑著半低頭。
“你到底是誰啊?”我對他的身份一直很好奇。
“次仁就是次仁。”他回答我。
“恩...那你是做什麼的呢?”我不死心,繼續追問。
“三小姐是想問為什麼我不是活人嗎?”他抬起頭依舊麵帶笑容,我尷尬的點點頭,確實我想知道的就是這個。“這世上,有光便有影,有神便有鬼,有活人,自然就有死人,這沒什麼好奇怪的。”他給我解釋。
“可是正常來說,死人不能做活人的事情啊,比如思考、說話、走路什麼的,而且人死了就會腐爛...”被他這樣一說,我也不能描述出來到底死人應該是什麼樣的。
“三小姐說的是肉身。”次仁聽完我的描述之後,咧嘴笑起來,他笑起來的樣子真的好好看!“次仁的肉身也會腐爛,但維持現狀的是神的恩賜。”他說著伸出修長的胳膊,我看到他皮膚慘白無血色,根本沒有活人那種紅潤的感覺。
“神?”我歪著腦袋看著他問道:“你是說之前那個大螺絲?”
“不,次仁不屬於這個世界,讓次仁肉身不腐的,是另一位神。”
“另一位神?就是傳說中的真神?”我記得7號曾經說過,這個世界是由創世神創造的,而創世神是被真神創造的,次仁說的另一位神,難道就是那個造神的神?可是他並沒有回答我,隻是笑而不語。
“那神為什麼這麼做?”我開始刨根問底。
“因為有很多東西需要守護,而有很多事情,不是活人可以做到的。”他耐心的回答我,並沒有因為我糾纏不休而惱怒。
“守護什麼?”
“守護夜晚的安寧。”
夜晚的安寧?“你是守夜人?”我脫口而出。
“對。”次仁點頭,“我是個守夜人。”
“你那位神是不是美劇看多了?”我吐槽這稱呼,這完全就是《權利》的劇情啊!“那你為什麼會跟我來這裏?你不是說你是我媽媽的人嗎?”
“慧兒是我的學生,我自然知道她的編號,我這次來是因為我注定會來。”次仁平和的說著,他口中說的那個慧兒是我媽媽的小名,以前很小的時候,聽老爸總這樣叫我媽媽。這個次仁居然說我媽媽是他的學生!?我的天!這...這這這...按輩分我也受不起他叫我三小姐啊!他這話一說,我嚇得差點沒跪下,敢情這還是位老大爺?!次仁見我情緒激動行為失常,哈哈大笑起來,“三小姐不用驚慌,次仁就是次仁,不受世間倫理約束,慧兒是我學生的同時也是您的母親,而次仁照顧三小姐是分內之事,還請三小姐不要對此有所介懷。”
我看著他真誠的模樣(帥的流鼻血的模樣),一時間不知道應該說什麼,這關係怎麼這麼亂?他要照顧我是分內之事?誰安排的?他是我媽媽的幼稚園老師?小學老師?中學老師?大學老師?他教我媽媽的時候就已經是守夜人了嗎?為什麼我就沒有這麼帥的老師?“你以前教什麼的?”
“思維體解刨學。”他回答我。
“那是個啥?”思維體?!這玩意兒還能解刨?!
“就是解刨思維體的課程。”
“解刨了有啥用?”
“就看看,裏麵長什麼樣。”
“...”我徹底無語了,這到底是一門多麼無聊的課啊!我媽媽為什麼要學這個?不過他說思維體...那就代表這種東西在這個世界也有?!7號不是說現在的思維體都是仿造的嗎?那他們學習的時候其實都在解刨芯片和微型電路板嗎?!我已經不想再繼續了解下去了,轉開別的話題。
“對了,你什麼時候死的啊?”我猜想應該是在很年輕的時候,而且又能當我媽媽的老師,死亡時間肯定不超過50年。
“在...很久以前的一場大毀滅中。”他回答的時候眼睛看著遠方,似乎回憶起了什麼不美好的事情,可他說的大毀滅該不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