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們的存在是基於造物主自身的基本存在,也就是說我們其實就是神的元神的一部分,如果造物主遭到毀滅,我們也就蕩然無存了。”他耐心的給我解釋,可我還是不明白:“那上次大毀滅的時候,你們為什麼沒事?”
“因為神在最後時刻將自己的精神結晶藏起來了,我們依靠精神結晶維持著元神,後來世界被從新拚湊,我們也就回來了。”他說完這話,轉頭看了看四周為。我這時候才發現莫老大一眾人等全部躺在平台上那顆參天大樹周圍,那裏似乎沒有任何被火燒到的痕跡。不遠處的仁登也昏睡不醒,我忽然想起6號。
“對了,你哥哥呢?他寄住在仁登的身體裏,剛才他把張一默...”我話還沒說完,背後一個人重重落地。
“那個恒客撒已經被毀滅了。”張一默落地瞬間回答我,然後快步走過來蹲在我旁邊,看著我兮髒的臉,欣慰的笑了。7號在一旁想說什麼,有把話吞了回去。
“你看看你這張臉,髒得跟鍋底一樣。”他說著從腰間取出軍用水壺,把水倒在我手上讓我把臉洗一洗。
“我們還有7個小時了。”他等我洗完臉,將水壺收起來,看了看其他昏死的人,“但是我們還有一個地方必須要去。”
“哪兒?”我不解的問。
“你還記得我給你說過,有一個地方,和克托帕西那個山洞很像嗎,我們要去那個地方。”他一邊解釋一邊站起身,“我們就砸是先不管他們,馬上去那個地方,然後回來帶他們走。”說話間他已經走到仁登跟前,將他扶起坐好,拍了拍他的頭頂,仁登馬上就醒了過來,我發現張一默的牛逼已經開始超越了我之前的認知。
仁登醒來看著張一默,覺得有點別扭,站起身來走到我跟前。
“謝天謝地,你簡直是救了我。”他給我一個大大的擁抱,“那該死的東西終於腦子裏麵出去了。”
我待他情緒平複些,我拍拍他的肩說道:“其實,救了你的,不是我,是你妹妹。”仁登聽到這話,楞了一下,接著沉默不語。“現在我有個事情想拜托你,麻煩你暫時先不要解除它們身上的蠱,沉睡也好,幻象也好,反正幫我拖延住他們,我還有事情要去做,回來的時候再和你們一起出去。”我交代他,他答應一定會等到我回來。
罷了,張一默帶我和7號來到水晶堆裏,在一處原本應該有石柱的地方空了一塊出來,他撿起一塊水晶丟過去,那水晶竟然從那塊空地上一節一節的往地底下落去。
“這裏是階梯,我們從這裏下去。”
說完,他帶頭走在前麵,7號一股白煙消失不見,我跟在張一默後麵小心翼翼的進入地下。從外麵看起來這裏仍然是星空,但是一旦整個人進到裏麵後,才發現這裏麵非常潮濕,路麵很滑,張一默為了拿出那個裝了淨水的盒子給我照亮,我終於看到這條通道的真麵目,但也就一眼,我馬上就把他那盒子又蓋上了。因為我看到通道內的左右兩邊和頂上的岩石裏,全部都布滿了伸出來半截的泛綠的殘肢斷臂,它們淩空揮舞,和克托帕西那裏的情況一樣。就是一眼我都要吐了,還不如不看。
張一默牽著我一步一步的往下走,走了好久,我覺得再走下去我們有限的時間都會被浪費在這裏。正當我要抱怨的時候,腳下不再有台階了,張一默讓我站在原地不要動,我看不到四周圍的情況,隻能聽他安排。接著他讓我抓住一根繩子,為了保險,他特地將繩子多挽了幾圈在我手上,接著他拉這繩子的另一端,一手摟著我的腰往前一躍,我整個人都飛起來了...我猜想這大概是索道滑行之類的吧,有可能是下麵有水,不能走路,也有可能是兩邊之間是萬丈深淵...聽風聲,我猜想是後者。我咬著牙將頭死死的埋在張一默胸口,憋足了氣忍耐著這種腦補出來的恐懼感,滑行時間不斷,足足花了一兩分鍾,期間幾次我都覺得自己的手快承受不起身體的重量了,決心如果能活著出去,我一定要天天去健身房鍛煉身體。
終於到達對岸,我一路上都是閉著眼睛,等張一默將我完全安好的放在平地上的時候,我睜開眼,看到自己正處在另一個洞穴門口,洞內布滿了黑是紅字,除了矮些,其他的環境基本和克托帕西那個山洞如出一轍。我回頭看了下來路,借著微弱的光亮,我看到我幾步之外,就是那懸崖口,一根很粗的繩子懸在空中,地上是一根剛才我們用來滑行的登山繩。
進入洞內,我看著密密麻麻的文字,自然而然就像開始閱讀,那邊張一默笑我說:“你讀什麼,你讓那個小夥子看就好了,你過來我給你看別的。”
“你叫他小夥子?!”我一邊說一邊拍著變成哈士奇的7號的腦袋,“儂曉得他多少歲了嗎?”7號尷尬的在旁邊小聲說:“沒事的沒事的,你去忙你。”
張一默笑我普通話混著方言,拉我到洞穴中間站著,“一會不管你看大什麼,都不要激動。”他叮囑我。整個山東高不過兩米多,我們就站在這山洞中間低著頭盯著腳底的地麵,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我什麼都沒看到,反倒是脖子快僵了,有氣無力的站在那裏。
“你不覺得我們兩個站在這裏低著頭一動不動的,像兩個弱智嗎?”我小聲問旁邊的張一默。那邊7號聽到我的問題,回頭看了我一眼,差點沒笑出聲。
“來了”張一默簡短兩個字,我也認真起來。
本來漆黑一片的地麵,忽然有了光亮,像是一麵鏡子,照出了洞頂上密密麻麻的紅字。一個人出現在我前麵不遠的地方,感覺就像是這個洞裏還有其他人站在那裏被鏡子倒映出來,我抬頭看,前麵沒有人。
“這是...”我有些詫異,張一默比出別說話的手勢。
隻見那人在那裏站了一會,點上了一根煙,然後低頭看著煙子,煙子直直的落在地麵上,然後平穩的往我們的左前方飄去。我記得當時我們發現煙子是往我們所站的地方的右邊跑去,然後在那裏發現了新的出口。難道說...我抬頭望了一眼那煙子飄過去的地方,那邊正是我們進來的入口。
地麵另一邊的人跟這煙子往前走,我們也跟這煙子往前走,那個人在一個地方停了下來,我看到那股煙在他那邊的牆角就沒有蹤影了,接著我們地麵上同一個地方冒起了一股煙子。煙子直直向上,一直到達洞頂,接著往洞口飄去。
“這就是...”我感到驚訝,“那邊不會是克托帕西吧?!”怎麼可能?兩座山都不在一個國家,怎麼會...“這是怎麼回事?”我望著張一默。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感覺兩個洞穴就隔著一麵透明玻璃。”他眼睛繼續盯著地麵那邊的人。
我是徹底蒙圈了,這不符合常識啊,完全沒有邏輯可言。莫名的,我心裏生出一種恐懼,說不出來,感覺這個世界太恐怖了,到處都是神秘的事情,到處都很危險。我一把將張一默拉住,想說我們趕緊離開這裏。
“別怕,有我在。”他像是聽到我內心的害怕,用手拍著我的頭安慰我。7號曾經說過,如果他真的掌握了暗符號的使用,那麼想獲取信息完全不需要通過語言,難道他真的能聽到我心裏說的話?我得試試。
“張一默是大笨蛋,張一默是大笨蛋...”我在心裏說著,見他沒啥反應,又說:“我餓了,我想吃大餐,我想吃火鍋,我想吃烤肉。”他還是沒反應。“果然是聽不見呢。”我憋憋嘴有些失望,“張一默,我喜歡你。”我心裏默念著,“反正你也聽不見,我喜歡你我喜歡你我喜歡你我喜歡你我喜歡你。”
“額...這個人...有點眼熟。”張一默忽然說話把我嚇一跳,趕忙把目光聚集到地板上那個人身上。細看這個人,唯一引起我記憶的,是他小拇指上的那枚戒指。
“追殺啊成那個人!”我忽然想起來,我少了一個腎,就是拜他所賜。
“他怎麼會去那個山洞?他是怎麼進去的?”張一默用手端著下巴思考著,我蹲下細看他手上那枚戒指,忽然有一種衝動伸手去拿。果然,這地板和殿堂那裏一樣,是可以穿過的,可我的手剛剛穿過地板就被張一默一把拽起來。
“你想知道為什麼這些山裏那麼多殘肢斷臂嗎?”他認真的看著我。我一下就明白他的意思了,自己嚇得不行!阿成曾說那些斷肢是屬於改造人的,難道說那些改造人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將手伸進了類似這種地麵裏?
“你不要亂來,你感興趣那枚戒指,以後我們有機會可以當麵拿來看,現在我們先看看他到底失去幹什麼的,肯定不可能是去檢查通風口的。”張一默耐心的給我說,他說的話總是有道理,我聽話總沒錯。
那個男人在地板那邊來回踱步,我們也跟在他後麵東走西走,他停在了那邊山洞裏黑牆的地方。黑牆裏麵有一個是阿成曾經的隊友,那個人應該也看到了,他從腰間掏出一把刀,在那牆上不知道是在挖牆還是在刻畫,反正最後,他丟了一塊方方正正的黑色岩石在地上。
我蹲下去看他丟下的那塊岩石,這應該是那黑牆上的岩石,但是從棱邊來看,這石頭並不像剛剛才割下來的,而且還經常取出來,因為石頭的摩擦痕跡很深。石頭本身通黑,在落到地麵上以後,麵對地麵的這一邊忽然亮起一排班卡布卡的文字。
“世界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