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號,這裏你來過幾次?”我在心裏念叨的東西7號都聽到了,我現在需要知道他對這裏到底熟悉不熟悉。
“這裏是神的殿堂,沒有允許凡人是進不來的,我們屬於神的仆從長期呆在這裏,通過幻體和外界接觸。這個殿堂本來不應該在這裏,應該是新世界之後被藏在這裏的。”7號給我解釋。也就是說即便是在那個世界裏,7號他們都不是真身現世,且這裏他非常熟悉。既然是這樣,那就好辦了。
“既然你已經察覺到了,應該知道我們的來意。”我開口打破僵局。
“你們果然是衝著天石來的。”仁登斜眼看著我們所有人,然後昂著頭轉身一副很不屑的樣子。莫老大上前把人等拉倒遠處說話,要求其他人留在原地看著我。我見他們兩個人在遠處已經坐下來長談,叫來肖雨,跟他商量幹脆在這裏安營紮寨,肖雨也同意我的說法,雖然不知道現在是幾點,天色如何,但是這裏這麼大,要找到出口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看那邊兩位,仁登肯定留了後手才有討價還價的餘地,為了大家的安全,在這裏稍作停留也可以借此機會和仁登達成協議。
次仁打開第二個帳篷求,還是7個帳篷,考慮到之前的情況,他們任然堅持給我單獨分一個帳篷。
我盤坐在帳篷裏,雙目緊閉,和7號對話。
“你還記得那通我爸爸打來的電話嗎?”我問7號,他現在正到處地追著次仁跑,下決心一定要抓到他看看他到底是個什麼。
“記得,我們當時也是由此確定張一默是打著你父親的幌子接近你的。”他和我說話,因為抓不到次仁有點急躁。
“但那並不是我爸爸,這件事情你應該很清楚。”我歎口氣,很希望自己的爸爸真的能給我打電話,所以即便知道是假的,但情緒仍然很激動。
“這個事情,昨晚上你睡了之後我問過張一默,他承認確實是以你父親為借口接近你,但你父親肯定不在人世了。他認為對方不管出於什麼目的打過來這通電話,都是仗著你相不相信都會接受這個事實,而要讓你接受的事實就是你爸爸還活著。但是聽他談論這件事情的感覺,似乎早就知道了。”他說到這裏,外麵忽然響起水晶石柱斷裂的聲音,所有人都戒備起來。
“剛才外怎麼了!?”我趕忙問他,“難道是莫老大和仁登打起來了?”
“這該死的,我摔了一跤。”他說話伴著沉沉的呼氣...我一下想笑,都特麼豬隊友...
“別追了,莫老大和仁登還在說話嗎?”我想讓他過去瞧瞧。
“還在說,仁登剛說既然已經到這裏了,他把石頭打開給你們看,但你必須給他解答所有他對於石頭的疑問。”7號繼續在追次仁,我看了一眼外麵,這麼大的地方,次仁就在那水晶石柱堆裏跑來跑去,反正這裏昏暗,不注意看是看不出來的。這個次仁,和那個仁登,都有問題。
“現在你對張一默怎麼看?”我皺眉,用手摸著脖子上帶著的兩個白石頭,他說張一默像是早就知道這件會發生,那這件事是張一默策劃的?
“不是他,你想,如果是他給你安排一個爸爸來,那他之前給你的信,給你說這石頭的故事不就自相矛盾了嗎?你記得他給你說有些事避不開嗎?我覺得這話另有含義,似乎是注定會發生的事情。”他給我分析。我聽起來確實有些道理,張一默讓我早做打算是什麼意思呢?難道之後會發生一些讓我後悔莫及的事情?
東想西想,肖雨過來叫我出去。出去後又我被帶到另一個帳篷裏,裏麵坐著莫老大和仁登,肖雨帶我進去後和我一起坐在裏麵。
“既然大家都到這裏了,那就開門見山的說,”仁登等我坐好後先開口說話:“我這裏有塊石頭,它會唱歌,我想知道裏麵是什麼,傳說隻有天石才能打開這石頭。”他邊說邊從腰間掏出布袋,然後把裏麵的白石頭倒出來放在手心攤給我們看。莫老發全程都盯著仁登拿石頭的動作,估計他心裏是想,再不濟,偷也要偷走。
石頭放在他手上,我沒聽到什麼歌聲,伸手讓他把石頭給我,他戒備的看了我一眼,猶豫不決。
“你不想知道裏麵是什麼嗎?”我忍著脾氣問他,其實說起來,這裏的人除了仁登和次仁,我誰也不用擔心,所以不管我看起來是處於什麼角色,但事實上,我隻在乎這石頭。
他想了想,還是把石頭放到我手裏。我心裏暗喜,努力抑製快要上揚的嘴角,將手收回到眼前,細細端詳著可指甲蓋一樣大的小石頭。
“是這塊石頭嗎?”我問7號。他還在外麵瘋玩,我這裏要鑒寶,他隻得回到我身體裏。
7號回來之後,通過我的身體觸摸石頭,石頭和我的手之間的縫隙,發出一道金光。“沒錯,就是這塊。”簡單的鑒寶結束了,他像打了雞血一樣又衝出去找次仁。
帳篷內的三個人看到剛剛那一幕,都有點驚訝,特別是仁登,他瞪大眼睛問我:“這石頭到底是什麼?”
“你先給我說說你聽到的歌聲是什麼樣的?”其實我現在可以走了,隻要讓7號帶我躲到洞頂上的夾層,他們就是一群無頭蒼蠅。但是我很好奇那塊天石,所以才繼續和他說下去。
仁登將石頭拿回去,這個動作讓莫老大很不高興,但也不好發作。
“那是一種古老的語言,我做過研究,翻譯出來大概是這樣的:隨我來見世界,隨我說出真理。”仁登一邊說一邊又將石頭放回布袋裏,別在腰間。
“你說的古老的語言...是什麼語言?”我好奇他從哪裏來的資料做研究的,我接觸過的和這些石頭有關的東西,都是班卡布卡的語言。
“你知道象雄文明嗎?”他並不是在問我,隻是引出他自己要說的話。“這些語言都是象雄時代的語言。”
象雄...我有記憶,在我剛到西藏的時候,房間裏就有一本關於這個文明的書,這個文明算得上是藏文化的根源,可這石頭為什麼會講象雄語?
仁登見我皺眉不語,問我:“你對象雄文了解嗎?”
“我對另外一種語言了解,更古老。”我回想著那個夢,那個彩旗上寫滿奇怪文字的夢。“你既然會象雄文,那你看看這些是不是象雄文。”我掏出還剩37%電量的手機,打開繪圖APP,一邊說一邊按照記憶裏的東西將文字一個個寫畫出來給他看。他接過去認真細看,然後表情凝重將手機還給我。
“你從哪裏看到這些文字的?這些確實是象雄文。”他問我。
“夢裏,寫在彩旗上的。”
“給我說說你的夢。”
“我夢到一座雪山,我在山腳,山頂上有一個已經死去的人,一條路直往山頂,路的兩旁全是彩旗,上麵就寫著這些文字。山頂上有一隻大鷹,將那個死了的人叼走了。”我簡單描述夢境,7號表示驚訝,問我:“我怎麼不知道你做了這夢的?”
仁登表情更嚴肅了,帳篷內安靜得隻有呼吸聲。
“你描述的場景是天葬,但你給我看到文字並不是超度文,而是最惡毒的詛咒。”他慢慢說出來,反而讓我覺得渾身難受。“天葬在這裏屬於最高禮儀,本來是讓逝者歸天,得以超脫,但是卻配上最惡毒的詛咒,詛咒者除非是來自地獄,不然他自己也會折福,死後會下十八泥犁。”他說完這話,我看到莫老大輕蔑的笑了下,他應該是不相信這些東西,不然地獄一萬層也不夠他呆的。
“說到底,你到底知不知道這石頭什麼來路?”仁登又把問題拉回去。
“你這石頭哪裏來的?”我問他。他們家很奇怪,妹妹會讀心術,哥哥有個不是他自己的人格,他手裏的石頭講象雄語而且還唱歌!
“這是我們家祖傳下來的,家父過世的時候,將我叫到跟前,將這石頭給我,說這石頭是神賜予我們的禮物,要好生保管。”他回憶說道。我下意識的摸了摸腰間放著的那個耳環,差點忘了本瑪拜托我的事情。正想拿出來給他,這時候一人跑來大喊:“老大,您快出來看下,兄弟們像是中毒了!”
我們聽到後馬上快步走出帳篷,發現十餘人裏有五六個人的偶在嘔吐,另有三人渾身抽搐躺在地上口吐白沫。
“7號,怎麼回事?”我首先懷疑是次仁幹得。
“他們被傳染了那種蟲卵,不要靠近他們就沒事。”他說得不帶任何情緒,這些生老病死和他本無關係,他也不會太關心。可是沒想到,莫老大上來就抓住我的手質問我:“該死的!快把解藥拿出來!”臥槽!他認為是我幹的?
我極力想掙脫,可是他力氣太大,我也隻好任由他抓著解釋說:“我一直和你們呆在帳篷裏,上哪裏去下毒?”莫老大怒瞪我一眼,轉頭問:“剛才是怎麼回事?”
“剛才我們覺得有點餓,就拿出點之前沒吃完的壓縮餅幹開始吃,結果沒一會就這樣了。”
“你們都吃了嗎?”莫老大追問,除了倒在地上發症的,正常的人出了我們這四個以外,就剩3個了。
“你們怎麼沒事?”莫老大上下打量3個沒事的人。
“不知道。”說話的人低著頭。莫老大心裏覺得事有蹊蹺,目前我的嫌疑是最大的,因為那些壓縮餅幹,是昨天我給他們的。他回過頭惡狠狠的對我說:“你馬上給我想辦法!”
我這上哪兒去想辦法?我留下來隻是為了看看天石是什麼...對了!
“那塊石頭打開以後,可以治愈這些人。”我靈機一動,把事情的方向轉過來,“那塊石頭是治愈石,找到天石,把它打開就可以解決這些人中毒的問題了。”
這話在這裏說最在理,首先,仁登其實並不清楚這石頭裏麵有個大聖,他翻譯出來的那些所謂的歌聲,7號給我講過是一種外在保護,引誘人們把注意力放在石頭之外的催眠,所以仁登肯定認為這石頭非常神聖,那麼它本身肯定是有治愈的功能。其次,仁登也想打開這石頭,他認為打開這石頭就可以破曉那些歌聲傳達的意思,我相信天石可以打開石頭這種說法,肯定是石頭發出的那種聲音傳達給他的,所以這天石肯定也不簡單。
仁登點頭同意,肖雨建議我們趕緊遠離這些地上的人,次仁被留下來照顧他們。
“天石應該就在這裏麵,因為所謂天石,有兩種說意思,一種是天空中掉落的隕石,另一種是女媧補天的石頭。但不管是回哪一種,都很有可能就在這個洞裏,你們看,這個動力的景象完全就是宇宙萬物的樣子。”仁登一邊解釋一邊指給我們看。我當然知道這裏的景象奇特了,要不然怎麼叫神的殿堂呢?隻是他們不知道,覺得是一種奇觀。
莫老大環顧四周,心思並不在看風景上,他急切的問到:“那到底,那個天石在哪裏?”
“我也不知道。”仁登無奈的聳聳肩,仰頭望著滿洞的星星點點,陶醉得不行。肖雨小聲問我:“你真有把握這石頭能治好他們?那天石真的能打開那石頭?”我得意的笑笑,不理他。看來他還是惦記著我這兩塊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