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啊,真是郎才女貌,羨慕死你的好福氣了。”
“這場婚禮辦得真是隆重啊,在蘇城算得上是首屈一指了。”
“……”
新娘季安欣回過頭看了看不遠處正在忙碌的白京潤,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那個男人原來是屬於姐姐季安寧的,現在是自己的。這個婚禮原來也是季安寧的,但是穿著婚紗接受別人祝賀的,卻是自己。
邊上圍著的一圈女人在說完場麵話之後就紛紛散開,找了個地方繼續八卦。
“切,看她那副小人得誌的樣子,不就是個私生女嘛!”
“我跟你說哦,她那個老公啊,都是搶的自己姐姐的。”
“哎呦呦,那現在還這麼囂張,我都替她丟人。現在的人啊,嘖嘖嘖,真是不得了。”
“兩位聊得很高興啊,跟我也說說唄。”耳邊傳來一個含笑的女聲。
“還不就是今天那個新娘子,你都不知道她有多厚臉皮……”一邊說一邊抬起頭,女人剩下的話全部卡在喉嚨裏,臉色漲紅,看得出來非常尷尬。
另一個女人看她不往下說了,也疑惑地看過去,頓時臉上的表情像是看見了鬼一樣。
站在兩人麵前的,也是一個女人。穿著一身及地的白色長裙,不像是他們身上的晚禮服,那裙子看起來相當輕盈飄逸,甚至她站在這裏,邊上有人走過的時候,都能帶動她裙子上麵的輕紗。女人笑盈盈地看著他們,原本就精致豔麗的臉因為這個笑更加添了幾分光彩。這樣奢華的婚禮,她卻沒有打理自己的頭發,簡單的半紮半披。這個發型原本應該是清麗的長相才能撐出來的,她梳起來,卻毫無違和感。反而讓容貌顯得更加立體,更加奪人眼球。
“季小姐,你怎麼來了……”一開始說話的女人說話說得有點顫巍巍。
女人臉上一臉無辜:“我妹妹的婚禮,我為什麼不能來?王太太你可真會開玩笑。”原來這個女人就是他們口中被妹妹搶了男朋友的季家大小姐,季安寧。
說別人壞話還被當場逮到,被說的人卻一臉八卦地要求他們繼續往下說,這顆心該是有多麼地博大啊。王太太強笑著應和了幾句,然後拽著身邊的女人快速開溜了。
開什麼玩笑!季安寧看起來好相處,其實最記仇。這次被她聽見了,還不知道要怎麼整他們呢!
季安寧臉上笑意不減:“現在的人啊,怎麼一個個都這麼八卦呢。”一副我最善良我最不愛聽八卦的樣子。轉過身隨手拿起侍者托盤上的一杯酒,繼續往裏麵走。
一路走過去,她倒是像走紅毯一樣,這邊笑笑,那邊抬起酒杯遙遙敬一敬。全然不顧現場的賓客看見她,就像看見屍體從殯儀館裏麵活活跳出來一樣。
白京潤正端著酒杯跟人閑聊,一轉頭差點把自己的脖子給扭斷。
季安寧怎麼在這裏!
在這裏也就算了!她怎麼穿得就像是來搶婚一樣!
白京潤睜大雙眼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右手緊緊捏著高腳杯。忍不下去了,扔下酒杯往前走,一把抓住季安寧的手往邊上帶,打斷了她想要把這個進場走成紅毯的念頭。
“我說你別動手動腳的行不行,讓別人看見了還以為我跟你有什麼呢。”
以為有什麼,難道沒什麼嗎?白京潤簡直要被她氣笑了,扔開她的手。“你來這裏幹什麼?”
邊上不斷有人看過來,季安寧一麵回以微笑一邊毫不在意地說:“還能怎麼,我季安寧就這一個妹妹,她今天結婚,做姐姐的不來參加也說不過去,你說是吧?”
白京潤寧可說不過去!
“我警告你季安寧,別妄想破壞這場婚禮!我不可能再回到你身邊。”
此話一出,季安寧果然把不斷轉移的目光投到白京潤身上。上下打量他一遍,臉上帶著戲謔的憐憫:“嘖嘖嘖,現在的人呐。妹夫啊,自戀也是種病,得治。我有個發小就是在廣濟醫院工作的,你要是覺得出去看病丟人,我可以給你介紹……”
白京潤掉頭就走,他現在覺得和季安寧講話就是個錯誤!廣濟醫院是蘇城最大的精神病院……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季安寧臉上快速掠過一個冷笑。隨手從手包裏拿出手帕,慢慢擦拭著他剛才抓過的地方,好像那裏有什麼髒東西,然後隨手交到侍者托盤裏:“請幫我處理掉,謝謝。”
把剛才那一幕從頭看到尾的使者:“……”忽然覺得白京潤好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