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不同以往,風無殤一走就是小一個月。顏冰璃本就有心事,讓她一個人悶在逍遙齋,她怎麼坐得住?平日裏風無殤讓她呆在逍遙齋,不要亂跑;如今風無殤這一走,她早就把他的話當成耳邊風了。打著風無殤弟子的旗號,把幻影逍遙城逛了個遍,各宮各院都熟門熟路了,還是沒有看見風無殤的影子。
雖然一眾教眾都知道他們的風宮主一向獨來獨往,從不收徒弟,可是顏冰璃說的有模有樣,再加上她的武功路子確實像極了風無殤,大家也就打消了疑慮,漸漸的接受了他們這個‘空降’來的師妹。
這段時間顏冰璃也對幻影逍遙城有了大致的了解。雖然傳說中的鳳無雙是帶著幾大高手隱居於此,但其實他們隱居的這個地方絕對不像是那些山野隱士的草堂茅屋,而是一座高大寬敞的宮殿,雖然比不上皇宮的富麗堂皇,卻也算得上是個‘土豪’了。
至於那幾個傳說中的高手們,真的是一個比一個會擺宮主架子,一個月來顏冰璃隻見過魅影宮的那個娘炮一麵,還隻是遠遠的看著,不能靠近。她記得風無殤說過,魅影宮的宮主應該是叫什麼姬無顏的吧,連名字都這麼娘,也難怪他整天一副小受模樣了。
又是一個晝夜更替,累了一天的顏冰璃爬上了床,拉過被子剛想休息,就聽得窗外‘噌’的一聲,有什麼東西閃過去了。
顏冰璃警惕的睜開眼,心想:這荒郊野嶺的,不會有野獸吧?不過今天撞到姐手裏,就是你丫死期到了!
想著,顏冰璃握緊了床邊的劍,移步至窗前,側耳聽了聽窗外的動靜。而後猛地推開窗子,舉劍刺向‘野獸’,卻不想這隻‘野獸’行動敏捷,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閃開了。
顏冰璃腹誹:好啊,原來是個賊!她倒要看看是誰這麼大膽子,連幻影逍遙城都敢闖。
顏冰璃縱身翻出窗外,與賊人糾纏起來。月色中看不清賊人的模樣,隻曉得他的身手敏捷,幾個回合下來,顏冰璃碰都沒有碰到他,每次劍快要刺中他的時候,都被他靈活的躲開。不過很奇怪,以他的身手,顏冰璃應該根本就沒有機會像他刺劍,這幾次的差一點刺中好像都是他故意為之,可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一個晃神,讓‘賊人’鑽了空子,一掌打中了顏冰璃的左肩,她一個踉蹌向後退了幾步,重心不穩倒在地上,嘴角滲出一絲殷紅。先是受傷部位一陣酥麻,緊接著傳遍整條左臂,一隻手臂幾乎麻到沒有知覺,可是疼痛感還是如預料中傳來。
右手撫著肩頭受傷的部位,那一掌引起的又麻又疼的感覺使她雙眉微蹙。但她似乎並不是很在意這些,她是在奇怪,以對方的功力,剛才那一掌明明可以輕而易舉的取了她的性命,然而他卻沒有,隻是讓她受了點輕傷。
“一個月過去了,你怎麼還是沒有長進?!”語氣平平,絲毫體會不出說話者的心情。
聽到這個聲音,顏冰璃的所有疑惑都仿佛瞬間被解開。她抬眼一看,隱約可見一張熟悉的臉映在月光下,黑夜裏辨不清表情。他就是這逍遙齋的主人,風無殤。
雖說是被自己人打傷的,沒有痛下殺手,可是那一掌的威力著實不小,風無殤僅使出三成的功力,就讓顏冰璃在床上一連躺了幾天,不禁讓她再次感歎:高手就是高手。
到了終於可以下床走動的時候,風無殤也就不用每天伺候她端茶遞水喝藥了,這樣一來他把一天中的大部分時間都消磨在了幻影宮。畢竟他已經一個月不在幻影逍遙城了,宮裏積下的一些事他還是得處理一下的。
顏冰璃和風無殤的內力差距畢竟很大,他認為的輕傷放在她身上可以在床上躺好幾天。同樣,他認為的傷好了對她來說也未必是好了,最起碼還沒有好利索,左肩還有些隱隱作痛,連倒杯水都費勁。
“討厭的風無殤!試姐姐的武功用下這麼重的手嗎?還大言不慚的說隻用了三成功力,若是用八成以上功力,我早就一命嗚呼了。嚇唬誰啊!”
嘴上這麼說,可顏冰璃心裏清楚,風無殤有這個能力。就是不知道那是什麼掌法,有如此大的殺傷力,就連中招後身體的感覺也是與眾不同,疼痛中還有些麻,麻到受傷者快要沒有知覺的時候,疼痛感又襲來。這樣的招數近乎陰損。她幾乎可以想象,如果那一掌擊中敵人要害,讓對方在臨死之前‘享受’這樣的待遇,會是怎樣的折磨。早就知道風無殤乃隱退多年的武林高手,有時候還很冷漠,就是沒有想到他原來也這麼腹黑。
但是她忽略了一點,如果有人被那一掌擊中要害,幾乎沒有受折磨的時間,立時斃命;換句話說,風無殤想要殺一個人,根本不用跟他多費時間。
喝過一盞茶,顏冰璃開始運功調息。風無殤叮囑過,這樣傷會好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