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慶和田喜等人都要跟著他們去看新宅子。
至於周家,原本他們家在京城的宅子就是租來的,這會兒無家可歸,幹脆跟著譚慶走。
而許悠然一家,不回舒家,而是要回許家。
舒學敏早已安排了人將曾經的許府收拾幹淨,許家姐弟四人站在門口,抬頭看著空蕩蕩的門楣。
曾經這裏掛著“許府”二字,如今,他們的父親已逝,家中唯一的男丁許穆然年幼,沒有官身,這“許府”二字,是沒資格再掛上去了。
許穆然咬著牙,攥緊拳頭,臉上露著堅毅的表情:“長姐,二姐,還有安安,我一定會發奮讀書,將來,一定讓我們家變回從前那樣。”
許悠然笑道:“好,長姐等著將來沾我們家木木的光。”
許嫣然也笑道:“我們木木可要好好長大,以後要做姐姐的靠山了。”
許穆然臉色通紅,決心更加堅定。
舒學敏在一旁看著十分感慨,許家四個孩子著實讓他刮目相看,若是當初獲罪的是舒家,他這麼大的人了也不能保證自己能有這番心態。
舒夫人不知丈夫心裏所想,她隻覺得高興,便催促著孩子們進屋:“快進去看看,舅母按著從前的模樣收拾的,不過舅母記性不好了,不知道有沒有布置錯。”
許悠然於是第一個走上前,推開大門。
即便專門收拾過,院裏的一景一色依舊散發著頹敗的氣息,大約是太久無人居住,偌大的院子顯得十分冷清。
一行人先是去了正院,原本這裏該是許父許母居住的院子,許悠然什麼都不記得,倒是許嫣然,一走進院子就濕了眼眶。
“沒錯,從前爹娘的院子,就是這樣的,長姐你看院子裏那棵桂花樹,從前爹讓人在樹下架了秋千,我們姐妹時常在那下麵玩耍。”
許悠然腦海裏浮現兩個年幼的小姑娘在樹下追逐打鬧的畫麵,不隻是她自己的想象,還是原主殘留下來的記憶。
許安然扯著許嫣然的衣袖,急切問道:“二姐,我呢,我也喜歡在那兒玩嗎?”
當年她和許穆然都太小了,幾乎沒有留下什麼記憶。
許嫣然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指了指廊下:“你們兩個小家夥啊,那會兒還不會走路,喏,你們時常在那邊爬來爬去。”
“對啊,我記得那會兒啊,木木可調皮了,總是從曾乳娘不注意,偷偷從搖籃裏爬出來,有一次摔了個大馬趴,哭得天崩地裂,爹在書房都聽見了,怎麼哄都哄不好,後來……”
後來是姨娘來了才將他哄好,許嫣然話到嘴邊咽下去,此時並不適合提起許穆然和許安然的生母朱姨娘。
許悠然察覺到許嫣然的停頓,稍微一想便知道她未說完的話是什麼,她與許嫣然一樣,沒有提起那人。
許穆然和許安然都沒發現,許安然哈哈大笑,嘲笑著自己的哥哥,而許穆然則鬧了個大紅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