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山之巔,衣袂飛動,一長一少,臨風而立。
年長些的,眼神飄渺,望向遠方,胡子花白,長袍垂地,負手而立,仙氣飄飄。年少點的,小小臉上寫滿堅毅,背負長劍,恭敬的持手微躬著。
“周舟啊,你可知道,此次下山,任務之重?”
“知道。拯六界於水火,乃蜀山弟子之本分。”
“那你可知道,此次任務之險?”
“知道。師父從小就教導我們,萬事以天下為重,六界為重。此次下山弟子已做好與師父永訣的準備了”,說著周舟突然跪下“多謝師父十五年養育之恩,弟子無以為報”重重的磕下三個響頭。老者默然,扶起周舟,長歎道:“我無痕得此愛徒,也當無憾,偏逢這亂世,唉!”說罷,從懷中掏出一枚血色勾玉,親自係在周舟的腰間,“沒想到第一次下山就要你承接如此凶險的任務,你千萬要小心,無論發生什麼事,你都是師父最驕傲的徒弟,記住!”
遠處傳來午時鍾聲,齋房青煙升起。“走吧,師兄弟們等你吃飯。”無痕走了幾步卻發現周舟並沒跟上來的意思,扭頭看他。周舟低著頭:“師父,此次下山,周舟知道凶多吉少,見了師兄弟難免不舍,還是不吃了,弟子這就下山。”說完也不等無痕回答,自顧自的下山了。無痕眼中閃過不舍,最後還是決絕占了上風,他站在風中看了一會,緩緩吐出兩個字:“隨你。”寒風呼嘯,卷走溫情。無痕緊了緊衣領,踱了回去。
與此同時的齋房裏,小豆子已經好幾次忍不住伸出手指挾花生吃,都被飯飯拍掉了:“師兄還沒到,你急什麼!”小豆子悻悻的看著飯飯,啜起了手指頭上的花生屑。”“師兄怎麼還不來?”一向沉穩的善仁也忍不住開口了,師兄弟們肚子的咕咕聲更是此起彼伏。
本來師兄弟們已經修煉了辟穀之術,無需進食。但今日為了送師兄首次下山,師兄弟們特地籌備了一大桌飯菜,平時吃也吃的清淡,今日不但有素還有葷!如此豐富的菜品擺在眼前,修行不深的師兄弟們不饞也饞了。已經有好幾隻手在飯飯親手做的豆腐燉肉附近徘徊了。飯飯忍無可忍,重重的拍下桌子:“師兄還沒到,你們幹什麼呢!”這一下徹底斷了師兄弟們偷吃的心。
不到一刻鍾,無痕師父慢慢的踱進來,“周舟他已經下山了,你們可以開動了。”什麼?飯飯看著一桌師兄弟們風卷殘雲悵然若失,師兄竟然不來和他告別,師兄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長到十五歲,這是周舟第一次下山,第一次看到山下小鎮的繁華景象。
大街小巷擠著人,摩肩擦踵。不同於蜀山,所有人的衣服都是白色的統一製服,山下每個人的衣著都很不相同。還第一次見到了師父口中的女人,有一種奇怪的感覺,那自己的娘親是不是也是這樣的呢?掃帚上紮著紅紅的球串成的串兒,竟然是一種小吃?周舟買了一串兒,小心翼翼的品嚐起來,外麵的紅油是甜甜的,裏麵的是山楂,好酸。周舟突然被酸到,仰起頭來,卻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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