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著頭淩亂的黑發擋住了小女孩的表情。
“算了,還是先找個地方過夜要緊。”
抱起小三笠,貝爾離開了診室。
.........劇情的分割線.......。
一個月後。
阿克曼一家的慘劇並沒有掀起絲毫波瀾,明明是如此淒慘的事情僅僅是給人們添加了一點茶餘飯後的談資。
有時想來真的很殘酷,不論你看到了什麼樣的地獄,當你走到大街上融入來往的人潮之中,你所看見的依然是人們正常的生活在陽光下。世界是殘酷的,而“人類”最不珍惜的永遠都是“人類”本身,不論披上何等華胥的外衣,殘酷的本質曆經百年永遠不變。
這裏是一所位於小鎮邊緣的小屋,一個月前兩個奇怪的女孩子買下了這裏,原本對於二人的身份還抱著懷疑態度的房主在金磚攻勢下果斷放棄了思考,而後順利入住的兩個少女也開始了新的生活。
“…”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戶照在床上,黑發的女孩緩緩坐起身,漆黑的雙瞳有些無神,仿佛失去了靈魂。
(“多少次了…”)
心中喃喃自語,三笠已經記不清自己究竟第幾次夢到了那天的場景,夢中父母的鮮血溫熱地噴濺,絕望的感覺如此真實而清晰,以及那個最後出現的,將拯救自己的身影正用自己母親的容貌對自己微笑。
“…喲…小懶蟲醒了麼?”
食物的味道飄來,一個穿著圍裙有著小麥色肌膚的元氣少女走進屋內,此刻少女相對於以前有些過長的深褐色長發在腦後簡單地紮了個馬尾,臉上帶著溫和笑容的她還真有點“賢惠”的感覺。
“…”
沒有回話,也許是完全不知道如何回話,三笠隻覺得少女脖子上明顯的傷痕真的非常刺眼。
(“這是惡魔的玩笑麼?”)
莫名地小女孩腦海中浮現出這樣一句話。
(“那麼為什麼不去死呢…”)
女孩的心靈已經殘破不堪,貝爾勉強模仿著的一切卻一次一次地往女孩的傷口上撒著鹽。
不論是食物裏熟悉的味道,還是房間相似的布置,甚至床單一模一樣的顏色,以及那身特意準備的衣著,這一切都是貝爾通過大腦中保留的三笠母親的“思維模式”努力的仿製出來的,但贗品終究是贗品。在女孩的眼中,她的身影正在一天天的變得可怕起來。
“知道麼…最近這個故事很流行呢~~森林裏無頭的怨靈尋找著頭顱,並且企圖奪走別人的頭顱以竊取他人的身份和靈魂…很好笑吧!”
“…”
三笠一言不發貝爾自話自說,自導自演著名為“家人”的蹩腳戲,早飯的時光就在這樣一如既往的詭異的氣氛中進行著,這儼然成了兩人之間的相處模式。
“…”
輕輕撫摸著手上餐刀的刀鋒,三笠不知道在想寫什麼,暗淡的黑色瞳孔倒影著刀刃的銀色,一種可怕的衝動開始在小女孩心中逐漸滋長。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