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金斌早就打聽好了,在H市的黑市,一條命隻要5萬元,一條腿隻要2萬元。是要肖川一條命,還是便宜那小子,隻卸他一條腿呢?這個問題,徐金斌考慮了兩天後,已經有了答案。當然,這件事,絕對不會讓李清如知道。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激化肖川和陳鄂虎的矛盾隻是自己計劃的第一步,第二步嘛,就該和金陵證券談談了。你李清如當年對我徐金斌不仁不義,對不起,這次該輪到我不仁不義了。你以為我放給你這個好消息,真的是幫你撈上一票嗎?你的資金隻不過是我借以製衡金陵證券的一著棋而已,我徐金斌再也不是當年的那個研究員了,我也是一家私募的當家人。我絕對會讓你在股市裏輸得再也爬不起來,你不是喜歡做記者嗎?你就繼續去做你的記者吧,從此,江湖再無李清如。
李清如啊李清如,我在你麵前裝孫子裝得好苦。但是,再用不了多久,我就不用裝了。我會讓你跪在我麵前求我高抬貴手。
徐金斌為自己的完美計劃一陣得意。現在,他就可以想象那一天的場景:李清如披頭散發、淚流滿麵地跪在自己麵前說:“求求你,徐總,你放我一條生路吧。”
“你準備怎麼求我?”
“你讓我幹什麼都行,是我錯了,我以前對不起你,你大人不計小人過……”
想到這裏,徐金斌哈哈大笑起來。
夜已深,陳鄂虎仍在辦公室大發雷霆。這時,秘書打來電話:“陳總,有人找你。”
陳鄂虎的規定是,隻要自己不下班,秘書也不能下班。所以盡管已經快夜裏12點了,秘書依然不敢下班,因為陳鄂虎隨時會要咖啡。但陳鄂虎此刻正在火頭上,接起電話,就吼了起來:“說我不在!”
陳鄂虎電話還沒掛,客人就自己推門進來了。來者是歐陽婷。陳鄂虎一陣吃驚,下午剛和歐陽婷通過電話,她怎麼這麼快就來北京了。陳鄂虎趕緊收起怒容,堆起笑臉:“這麼晚了,好妹子還親自駕到啊!”轉而拿著電話對秘書說:“給我送兩杯咖啡進來。”
歐陽婷駕輕就熟地在陳鄂虎辦公室的沙發上坐下,並不坐在陳鄂虎對麵。“怎麼,虎哥不歡迎?”
“哪敢啊!妹子你來了怎麼都不和哥說一聲,我親自去機場接你。”
“我知道虎哥你正煩著呢,就不想驚動你,接完你電話,我就立即去機場了。”
“妹子星夜趕來,一定是有賜教啦!”
“賜教不敢,我隻要你答應我一件事。”
“盡管吩咐!”陳鄂虎笑嗬嗬的。這時秘書送咖啡進來了,陳鄂虎親自接過來端給歐陽婷,隨即在歐陽婷對麵的沙發坐下。
“我不希望你動肖川。”歐陽婷麵無表情,輕輕地說。但陳鄂虎聽得出歐陽婷語氣裏有一種不可抗拒的威嚴。
“哼!”陳鄂虎板起臉,“妹子,別的事,我都依你,但肖川這個家夥,實在是欺人太甚,你都不知道,下午他在我辦公室有多囂張。他媽的,他算坨狗屎!我要是不出這口氣,我還是陳鄂虎嗎!”
看著陳鄂虎激動的表情,歐陽婷依然不動聲色:“我再說一次,我不希望肖川出任何事。”
“你幹嗎要這麼護著他?”
“因為我愛他。”
陳鄂虎鐵青著臉,他聽出了歐陽婷語氣中的堅決,沉默了足足5分鍾,陳鄂虎重重地歎了一口氣:“難道,你這麼急急忙忙地大半夜趕到北京,就是為了和我說這些嗎?”
歐陽婷輕輕地喝了一口咖啡:“這是第一件事,如果你答應了。我們就接著談第二件事,我們看看怎麼才能在西湖雨傘停牌前,把跟莊的資金給洗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