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這次潘飛翔笑了起來,“這麼說吧,全國的財經記者裏,隻有我一個人可以采訪到‘錢利麻’。”
“到目前為止,的確隻有你采訪到了‘錢利麻’!”歐陽江海笑著說。
“想采訪‘錢利麻’的記者很多,但我可以肯定,隻有我一個人可以采訪到‘錢利麻’!”
“嗬嗬,剛才挺謙虛的,怎麼這麼快就高調起來啦?”郭密並不為潘飛翔的不謙虛表示出絲毫不滿,畢竟,作為公司的人力資源部高管,郭密對“錢利麻”一直關注著,因此對潘飛翔是如何能采訪到神秘的“錢利麻”比較感興趣。
潘飛翔沒說話,迅速地打開筆記本電腦。“歐總,這家茶館可以無線上網嗎?”
“當然可以!”
潘飛翔劈裏啪啦地敲打著鍵盤,打開一個郵箱的網頁,並將其展現在歐陽江海、郭密二人麵前。
“這是‘錢利麻’的郵箱,”潘飛翔一邊在登錄框中輸入“錢利麻”的郵箱地址一邊說,“現在我輸入密碼!”登錄成功,“錢利麻”的郵箱裏又是20多封未讀郵件。
“哈哈哈哈!”歐陽江海撫摸著古箏的右手終於移了開來,向潘飛翔豎起一個大拇指。“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原來大名鼎鼎的‘錢利麻’一直藏身在媒體圈!我很想知道,你為什麼會用‘錢利麻’這個名字呢?”
潘飛翔微微一笑:“千裏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歐總,你是伯樂嗎?”
不待歐陽江海答話,郭密輕輕拍了三下手:“說吧,錢先生,你對薪水有什麼要求?”
同一時間,肖川躺在床上,他已經躺了一天了。不是不想起來,而是起不來。發燒了。
車禍一場,盡管除了撞掉兩顆牙外,基本沒有留下別的後遺症,但還是讓肖川元氣大傷,身體免疫力降低到最差水平。
一個晚上,肖川刪除了歐陽婷的所有短信和照片,包括電話號碼。遺忘,就該徹底。刪完之後,肖川突然覺得一陣莫名的輕鬆。作為一個男人,就沒有過不了的關,尤其是情關。回到H市的當天晚上,肖川睡了一個好覺。
當天亮被貓科版鬧鍾球球叫醒後,肖川卻覺得一陣頭疼,下床給球球放新的貓糧時,肖川又覺得渾身發冷。再度回到被窩時,頭疼得更厲害了,身上也更冷了。肖川知道自己發燒了。
默默地躺在床上,歐陽婷的笑臉卻又浮現在眼前。音容笑貌、一件件往事在腦海中清晰地閃現著。車禍手機被撞飛後,肖川怎麼也想不起歐陽婷的手機號碼,而刪掉歐陽婷的手機號碼之後,這個號碼卻又在腦海中清晰地閃動著。
肖川強迫自己不去記憶這個號碼,但越是強迫,歐陽婷的手機號碼越是在頭腦中橫衝直撞。被吉普車撞飛時,肖川是爬起來後才覺得渾身生疼,但此刻,腦海中每閃過一個數字,肖川的頭就痛一次。
11位的手機號碼,就像11塊磚頭,不斷地拍在肖川的太陽穴上。
肖川的父母都退休了,由於城區房價太高,二老便在郊區買了房子養老。肖川很少回家,隻是偶爾給二老打打電話報一個平安。肖川不願讓二老擔心,連車禍的事都沒有告訴二老,這一次,肖川也不願告訴二老自己發燒了。
就這麼迷迷糊糊地躺著,任頭痛著。一直躺到下午4點,肖川終於感到饑腸轆轆,從昨天晚上到現在,肖川滴水未進。掙紮著爬起來,燒水,泡麵,肖川知道自己必須得去醫院了。
想著去醫院,肖川突然想起一個人來。肖川給黃英發了一條短信:“丫頭,我發燒了,馬上去你們醫院,你在嗎?”
黃英沒有回短信,第一時間就撥了電話過來。也不關心肖川的病情,一上來就發了一通脾氣。“哼,這麼長時間都不和我聯係,現在想起我來啦!”
肖川本想和黃英吵上兩句,但發現實在是沒有力氣,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喲,怎麼還感冒啊?”黃英在電話裏聽見了肖川不斷吸鼻涕的聲音,“你說話啊!喂,你怎麼啦?你說話啊!”
“我……”肖川發現,自己頭疼得連說話的力氣也沒了,真的沒了。隻覺得一陣又一陣地眩暈,“有點吃不消,我要……我要再休息一下……你在醫院嗎?我再躺一會兒就過來。”
“不不不,你快去躺著吧,先多喝點開水。你告訴我,你住哪兒?我去找你。”黃英的聲音一改先前的怨聲怨氣,顯得有些著急。
“不用了,我再休息一下,一會兒去找你。”用低得不能再低的聲音說完這幾個字後,肖川感到實在支撐不住,掛斷電話,繼續鑽進了被窩。
潘飛翔、歐陽江海和郭密正在針對股市大盤未來三個月的走勢和中國經濟發展的前景高談闊論,歐陽江海和郭密都不時地為潘飛翔的獨到見解頻頻點頭。突然,潘飛翔的手機響了。